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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記憶已經很淺。

他忘了自己已經是個頗具行動能力的成年人。

被關在小黑屋裡一動也不能動。

直到有人打開門,忽然從天而降地出現,把他從小黑屋裡解救出來。

那人背著他出去。

身上傳來很好聞,很熟悉的味道。

岑康寧一聞到這股味道就安心了,安靜地被他背著,臉貼在男人的後背上,感受著他的起伏呼吸。

再然後。

他被背進臥室。

後面的劇情就忽然變得有些少兒不宜。

岑康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膽子這麼大,連祁釗如今都敢隨便肖想了。

可無論知不知道,敢不敢。

事實上,他已經這麼肖想。

床單皺地不像話,皮膚也有些微微潮濕,所有貼身衣物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天早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今天是周末,祁釗不在,而岑康寧不上班。

是以岑康寧有大把的時間把衣服床單全洗了,然後躲在祁釗不會出現的次臥套間裡,看著電腦屏幕發呆。

怎麼會是祁釗呢?

他有點兒不能理解。

因為最近跟祁教授住在一起,晚上睡一張房間?還是因為單純就是做夢胡思亂想,不是祁釗隨便抓來一個男人也能胡思亂想?

畢竟是做夢,沒什麼邏輯。

岑康寧一整天都沒想明白,以至於當天晚上有點兒故意躲著祁釗,窩在次臥里打了一晚上遊戲。

祁釗當天照常十一點就睡了。

以為岑康寧會跟以往一樣,頂多十一點半就回房。

結果第二天早上五點起床,隔壁床還是平平整整地,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

出了臥室。

因為隔音很好的緣故,整套房很安靜。

岑康寧本身也不是打遊戲喜歡亂喊亂叫的人,還會戴耳機,所以有那麼一個瞬間祁釗以為岑康寧昨晚根本沒在家。

但轉眼瞥見廚房垃圾桶里多的泡麵袋。

冷淡的臉上不由得多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這事兒過後的第三天,岑康寧認為自己已經完全冷靜了。

說穿了不就是一個春夢麼?

誰還沒做過幾個春夢了?

雖然春夢的對象是祁教授,這點讓岑康寧略有驚恐。可只要稍微分析分析就會知道,這事兒再正常不過。

首先岑康寧最近的社交圈很簡單。

除了祁釗以外,岑康寧打招呼最多的成年男性是P大校門口那個保安。

保安大哥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攔住他後心有愧疚。

回回見面跟岑康寧打招呼,笑臉相迎。

岑康寧也對保安大哥笑,他不是祁釗,沒那麼吝嗇自己的笑臉。

但笑歸笑。

岑康寧絕對不會對保安大哥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同理對胡副館長,也不會。

這麼一排除,岑康寧近來社交圈裡可供「挑選」的對象,就只剩下個祁釗了。

振哥有家有口完全不在考慮。

所以岑康寧會夢到祁釗。

屬實是因為沒人可選。

再說回夢的內容,其實也很非常好理解。

岑康寧這兩天翻了各種文獻資料,也是硬生生把自己給分析明白了。

總結一句話就是——閒的!

古語有云。

飽暖思淫/欲。

這話從前聽起來好像沒什麼道理,可放在岑康寧身上一想,簡直太有道理。

岑康寧畢竟也是人。

是個身體健康,器官發育成熟的成年男人。

但因為過去的生活壓力,也因為狹小壓抑的生存空間。無論是宿舍也好,黃家也罷,岑康寧其實從未完全放鬆過。

他就像一根繃緊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哪還有心情想別的?

每天光是記帳算帳,都幾乎要費了小半條命。

在煎餅果子五塊,麻辣米線七塊這樣的生活中,人大概率是不會產生別的欲望。

現在卻不一樣了。

太不一樣了,岑康寧想。

托祁教授的福,他現在可都是敢單買一根澱粉腸,叫外賣不用天天神卷的人。

可怕吧?

至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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