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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不說。

還落得如今這個荒唐的下場。

說到這裡,閔正祥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陰狠起來。花白的髮絲中,一雙灰黑色精明的眼珠子放肆地盯著祁釗,宛如貪婪的鬣狗盯著自己腐爛的獵物,嗓音沒由來就多了幾分沙啞與威脅。

「祁老沒告訴你,年輕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嗎?」

祁釗的反應卻很平淡,至少比閔正祥想像中的要更平淡。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說:「沒有過。」隨後又看了眼手錶,很冷靜地問閔正祥:「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一副自己很忙沒時間接待閔正祥的態度。

閔正祥:「……」

「別給我裝蒜了祁釗!臭小子——」閔正祥的面具終於被打破,反正也不在這裡幹了,他的態度相當猖狂。

「舉報我是你乾的吧?別想否認!」

祁釗:「沒有不承認,我是實名舉報。」

「你!」

閔正祥被氣得差點吐血:「你跟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樣整我!我沒得罪過你,也沒得罪過祁老吧?」

祁釗面無表情,垂著眼說:「沒有。」

沒有得罪。

這件事在祁釗這裡算不上「得罪」兩個字,單純就是「噁心」。

祁釗願意為了課題組的正常運轉去參加閔正祥的宴席,然而被猝不及防噁心了一把。

他這個人素來恩怨分明。

被人噁心了自然會噁心回去。

可惜時間還是不夠,祁釗也不願意為此人付出更多精力。否則的話閔正祥人不應該在這裡,至少也該在警察局。

閔正祥卻誤解了祁釗的意思,真以為祁釗說自己沒有得罪過他,不由得感到更為不解。

「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搞我?閒得慌?看我不順眼?」

閔正祥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愈加的憤怒生氣。

他也是寒窗苦讀數年。

終於一路從小縣城,奮鬥成教授,再轉道最高學府院長。

五十多歲的年紀終於迎來事業最高峰,正欲大幹一把,沒想到事到臨頭出了這麼件事。

院長的職位丟了不說。

出了這些醜聞,以後他在高校圈幾乎再也混不下去。

五十多歲都快退休了,想要轉行去其他行業也更加不現實。

雖然這些年來多少積攢了些家底。

可常年在上層混跡的人,如何甘心一路向下?

別說今後的生活,只說這短短几天,閔正祥都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情冷暖。

他還在位的時候。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飯局。

對於參加誰的,不參加誰的,閔正祥每日至少花費兩小時進行精密判斷。

但事發以後,他打開預約的備忘錄。

空空蕩蕩,令人觸目驚心。

閔正祥有高血壓冠心病的老毛病,此刻想起這些事來,已經有些高血壓發作,整個人氣得戰戰巍巍,指祁釗的鼻子都指不准。

「你這小子,太過分了,我自問這些年勤勤懇懇,在位謀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你就因為我博士論文毀了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它根本不重要!」

祁釗本來是很無所謂的態度,不願與這位情緒不穩定的前院長產生過多交流,可此刻閔正祥這麼說,瞬間眉頭緊蹙。

對於閔前院長的說法。

他相當不能贊同。

博士論文當然重要,而且非常重要。

否則的話,他的課題組裡,那些個認真做實驗,熬夜改文章的博士生們在為什麼而努力?

並且,博士階段的論文雖然通常來講不會存在特別大的科研價值。

可那往往是一個人科研的第一步。

有了穩固的第一步,才有第二步,第三步。

連根基都錯了。

怎麼會有正確的導向?

但起初祁釗並不打算與閔正祥辯駁什麼,因為祁釗很清楚,對閔正祥這樣的人來說,辯駁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只會浪費口腔中的黏蛋白與唾液澱粉酶。

然而不辯駁的後果卻是。

閔正祥越說越激動。

「你自己也有家人,聽說還剛剛結婚了,知不知道你這件事差點鬧得我家破人亡,我兒子開車在路上差點兒出了車禍。都是因為你,你給我等著,你那個老婆在……」

激動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直以來保持沉默的祁釗不知怎的忽然有了反應。

他抓住了閔正祥正指著自己的手指,抓地很緊,像是要直接拽斷一般的力氣,與此同時,眼鏡框下那雙黑漆漆的眼十分冷靜卻又隱約透著些許生氣。

「別提他。」

「……」

不知為何,閔正祥驀地出了一身冷汗。

分明是三伏天,卻好像忽然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作者有話說:

[三花貓頭][三花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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