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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要命的一點果然還是。

當他清醒過後,恢復理智。

祁釗告訴他:「隨時可以撤銷這份合同。」時,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想法居然是:

「不想撤銷。」

岑康寧為自己的膽大和衝動感到惶恐,卻並不後悔。

這其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只是此刻的他無暇細究。

因為祁教授就站在他的床頭,手上拿著一份更新的合同,還拿著一根簽字筆,空氣里滿是檸檬海鹽混合著咖啡豆的香氣。

岑康寧:「……」

喂,阿杜,在嗎?

車底挪挪,給他讓個位置怎麼樣?

阿杜不語,只一味地唱歌。

祁釗也不語,只一味地示意他重新簽合同。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嗯,感覺還好。」

應該是洗過澡了,也喝過醒酒藥,所以渾身上下舒適的不得了,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稱病的藉口。

岑康寧對此感到些許鬱悶。

祁釗點點頭,瞭然道:「酒的度數並不高。」

「哦。」

什麼意思。

暗示他裝醉?

岑康寧的心頭閃過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更鬱悶了。

「也許你已經忘了,昨晚在醉酒狀態下,你跟我簽訂了一份新合同。不過你大可放心,醉酒狀態下不屬於完全民事責任人,所以合同無效,自動撤銷。」祁釗道。

岑康寧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些許惱羞成怒的意味:「那你還找我幹嘛?」

不是自動撤銷了嗎?

不是非完全民事責任人嗎?

為什麼還要拿著新合同過來,是要他親自見證新合同的撤銷嗎?

「不是。」

似乎有讀心術的祁釗否認道。

岑康寧看向他,桃花眼茫然。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自祁釗的手機。

祁釗果斷將手中的新合同遞到岑康寧手裡:「你慢慢看,我稍後回來。」

岑康寧於是被迫接過燙手山芋,又因為祁釗不在的緣故,很快他翻到最後一頁,發現新合同無法生效的第二個原因。

乙方簽名處。

本該落款岑康寧大名的地方,竟赫然是一個畫出來的貓咪爪印。

岑康寧:「……」

騰地一下,岑康寧臉瞬間紅了。

他屬實沒想到昨晚合同的後續竟然是這樣。

難怪祁釗一直都在強調,合同無效。

誰家好人用爪印簽合同?

甚至不是指紋。

這種合同簽了也沒什麼用,這樣想著,岑康寧果斷將這份合同捨棄。但與此同時,他卻又忽然注意到另一個細節。

等等,既然祁釗手裡的這份合同就是昨晚廢掉的合同。

那床頭柜上的是什麼?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遲鈍了一整個早上的岑康寧終於在此刻靈光乍現,變得聰明。

他猛地抓過合同,迅速閱讀完畢以後,不出意料,在最新合同的落款處,看到了祁釗的簽名。

祁教授的簽名總是很板正,不帶任何連筆,一眼可見的清晰。

但這一次,很意外地,簽名看上去有點著急。

祁字寫歪了。

釗最後的豎鉤變成連筆。

看上去很像是很快地做出了決定,著急地簽上了大名,連一絲一毫的停頓都不曾有。

岑康寧就這麼看著這個「潦草」的簽名,許久,忽然笑出聲來。

二十分鐘後。

祁釗收到一條微信。

鹹魚(醉酒版):「滴滴,看看這個新版合同,我加了一些補充條款。」

隨後一個全新的PDF被發了過來。

祁釗打開後決定認真研讀,但只看完岑康寧補充的第一條就放下手機。

「輔修心理學學位的第一堂課我遇到了隨堂測驗。那天我考了16分,全班倒數第一。」

祁釗說。

岑康寧正嘗試著給自己萃取一杯冰美式,因為在圖書館經常看到P大的學霸們這么喝,便也想試試。結果忽然聽說學神中的學神竟然也有考試不及格全班倒數第一的情況,瞬間被吸引注意力。

「怎麼回事,仔細說說?」

他一臉驚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祁釗卻輕抬眼鏡,很快語氣變得略帶一分得意:「第二次考試時,我就拿了滿分,全班第一。」

岑康寧:「……」

不是,誰問你這個了?沒人聽你凡爾賽好吧。

岑康寧氣得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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