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後統統忘記。
奈何這些記憶就像刻在骨子裡一樣,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個簡單的由頭,就會立刻浮現與他的眼前。
但讓岑康寧感到驚訝的是。
原來,祁釗也並沒有忘記。
一直以來祁釗淡定的表現都讓他產生了一個誤會,那便是周五晚上的約定結束後,他就會立刻變回那個性冷淡的機器人,像是魔法失靈的灰姑娘。
可方才祁釗的反應……
下意識地,岑康寧摩挲了下手指。
那股灼熱的溫度似乎還沒有完全褪去,指尖是燙的,掌心也燙。
滾燙的溫度從手掌開始一路蔓延。
逐漸地,夜色中,後視鏡里映出一張瀰漫著淡淡緋紅的臉。
岑康寧:「……」
他該慶幸自己的嘴唇也被辣腫了,否則此時此刻他的反應就會是——
這誰?
妖魔鬼怪快從我的身體裡爬出去!
—
回去的路上岑康寧很安靜。
除了嚷嚷著要讓祁釗把偷拍自己的黑歷史刪掉以外,一路上幾乎沒怎麼說話。
祁釗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丑照被流傳,解釋道:「沒有真的拍,只是騙你。」
岑康寧不信:「那你讓我看你手機。」
祁釗毫不猶豫把手機遞給他。
「密碼000000。」
岑康寧解鎖屏幕的手一頓,斜眼睨他,開玩笑地問:「不會吧,這麼簡單的密碼,不怕有人偷看嗎?」
「不會有人偷看,除了你。」
祁釗目視前方,淡淡地道。
岑康寧一邊解鎖手機一邊替自己辯解:「我這不叫偷看,叫維權!維權,懂嗎?」
昏暗的車廂里。
祁釗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但那聲音實在是太輕了,輕到風一吹就很快散開,是以岑康寧沒怎麼注意到,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手機上。
他是為了刪自己丑照而去的。
解鎖後,自然第一時間就直奔相冊。
不過正如祁釗所言,相冊里並沒有留下他「香腸嘴」的痕跡,已刪除里也沒有。
也就是說,祁釗方才的確沒拍。
可方才沒拍,以前呢?
岑康寧不信邪地往前又翻了幾頁。反正祁釗肯把手機給他,就意味著這裡頭肯定沒什麼秘密。
果然沒翻幾頁後。
岑康寧便翻到一張照片,是屬於自己的。
照片裡的他躺在床上,手裡緊緊地攥著一支筆,一疊協議,懷裡還抱著一隻小老鼠貓玩具。哪怕是睡著了,嘴巴也好像在倔強地嘟起,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岑康寧:「?」
祁釗:「哦,這張,我要留下證據,證明你是自己主動簽訂的協議。」
岑康寧臉一黑:「不行,刪掉。」
說罷他手指一動,立刻選擇刪除。
不過刪除之前,鬼使神差下,他把這張照片以及祁教授被印在宣傳海報上的證件照一併傳送至自己的手機。
祁釗看到了。
但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拒絕。
一身火鍋味的兩人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
房間裡已經被鐘點工上門收拾乾淨,整潔的空間裡瀰漫著海鹽檸檬清潔劑的味道,一度讓岑康寧產生其實鴿子湯與紅燒肉都不曾存在過的錯覺。
然而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祁釗提醒著岑康寧。
那絕不是錯覺。
畢竟若是放在往常,這會兒祁教授一定早就睡著了,哪裡還會身上帶著一股火鍋味的站在客廳。
不過這樣想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祁釗最後品嘗到了真正喜歡的食物,不是嗎?
岑康寧渾身卸了勁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哈欠說:「那我去洗澡了,釗哥。」
祁釗點點頭,自己也走向浴室,像是最平常不過的每一天。
然而,意外總是發生在最不經意的時刻。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浴室里,岑康寧哼著歌,冷水從淋浴頭沖刷而下,將所有疲憊與煩惱都沖走,順帶也沖走他從車上開始就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
可眼看著一切就要消失不見的時候。
忽然,水流兀地停止了。
正頂著一頭泡沫的岑康寧:「?」
不是,還能不能行了!
岑康寧不得不暫停手中的動作,開始在浴室里兼職維修工人。
其實他對維修這些東西還是小有心得的。
畢竟從小就打工,經常黃家有什麼東西壞了也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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