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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拍確實不對,這點我承認,不過那些叫老婆的真的就是跟風開玩笑而已,沒那麼誇張的釗哥。」

岑康寧哭笑不得,試圖給祁釗解釋:「釗哥你可能醉心學術不太清楚,現在的年輕人在網上叫老公老婆很常見的。」

「哪裡常見?」

岑康寧愣了一下,看著祁釗認真的表情忽然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是不是也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是的吧。

因為當時他聽完劉海俐的條件,非常心動,所以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叫隔壁的祁釗老公。

祁釗先是短暫怔住,隨後很快,他的表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乍一看沒什麼。

但實際上眉宇間有著極強烈的不贊同。

本就冷峻的眉眼也變得愈發冷酷無情。

當時,祁釗是怎麼說的呢?

「請問岑先生對所有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能叫出老公嗎?」

「……」

清晰的記憶開始浮現,岑康寧感到頭痛的同時,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那便是祁教授從一開始的時候好像就不太接受這樣的玩笑。

這下糟糕了。

岑康寧想。

怎麼才能讓一個性格保守又「醉心學術」的人接受這樣的玩笑呢?

首先岑康寧想的當然是舉例說明。

他拿自己當例子。

「釗哥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

「記得。」

祁釗道。

岑康寧眼裡閃過驚喜,坐直了身體,說:「對啊,那時候我就跟你開了個玩笑,我叫你老公你還記得吧。」

「……你在開玩笑?」

「對。」

岑康寧點頭,笑了笑:「那時候都還沒結婚,當然只是開玩笑了。」

當然叫的理由其實還有一些說不出口的理由。

玩笑話里多少藏著真心。

對當時的岑康寧來說,這麼帥還給提供圖書館編制的對象哪裡找?難道他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老公嗎?

這樣想著,「老公」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渾然不覺自己會因為這句「老公」被討厭。

後來其實岑康寧偶爾也會叫,大多數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就比如說不久前在泳池裡,岑康寧耍賴不想練習,也叫了祁釗老公。

當然這句老公多少有點兒想靠撒嬌偷懶的意思。

最後卻完全不管用。

直到現在岑康寧才意識到,這一招恐怕一開始對祁釗就沒用。

早知道就不叫了。

岑康寧這樣想,然後開口道:「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

祁釗沉默良久。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岑康寧以為他會很淡定地告訴他「以後不要再這樣開玩笑」,或者是掏出電腦,將不拿「老公」開玩笑這件事寫在新合同補充協議上時。

祁釗很嚴肅地問他:「這樣的玩笑,除了我以外,你還跟誰開過?」

岑康寧:「……」

半分鐘後。

岑康寧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升溫。

他極度窘迫地撓著後腦勺,十分想告訴祁釗,他跟很多人都開過這樣的玩笑,才不是只跟祁釗開過。

可當他仔細回想時。

除了祁釗以外的記憶竟然空空如也。

不會吧?

岑康寧愕然想,難道自己平時是這么正經的一個人嗎?

難道他就沒有在某個驚為天人的帥哥明星微博下留言過老公嗎?

或者是好兄弟之間打打鬧鬧。

互叫老公故意噁心人的那種瞬間。

難道也沒有過?

如果這些都沒有,也就是說,他真的只跟祁釗一個人開過這樣的「玩笑。」

意識到這個事實以後的岑康寧開始感到惶恐,那惶恐無疑來自於未知的自己。

他甚至一度無法判斷。

只對一個人說出口的「玩笑」,是否還能被簡單定義為玩笑。

幸好,就在名為理智清醒的護城河即將坍塌的前夕,一個英俊的中分頭出現在他的眼前。

岑康寧如獲至寶,幾乎是立刻將自己的某個社交平台帳號翻出來,展示給祁釗:「喏釗哥你看,我還叫過他老公!」

「……」

祁釗看著屏幕里有著至少三種發色,一對兒羊角,以及三對翅膀的男人,不禁陷入沉思。

「你叫他老公?」

「是啊,多帥啊!」岑康寧興高采烈道:「我從來不買皮膚的,但那天一上線就買了他,實在是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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