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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康寧大為震撼,問老闆娘:「那他告贏了嗎?」

老闆娘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贏了啊,校長賠了他三千塊錢,在報紙上發了道歉。」

岑康寧正要說贏了就好。

老闆娘卻話鋒一轉:「可贏了又怎麼樣?打官司打了十多年,校長早就退休了,跟家人一起搬走國外過得逍遙自在,他呢?剩下什麼?」

那天下午岑康寧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界上公平與尊嚴那麼不值錢。

只值三千塊而已。

後來有時候再見到那位老人,他會想,老人後悔嗎?用自己的一生來換一句道歉,到底值不值得?

岑康寧始終沒得到答案。

因為他不忍去問。

後來又過了兩年,他再路過那家奶茶店,跟老闆娘聊天敘舊的時候,說起這位老人。

「他呀,去年死啦。」

岑康寧心頭驀地一緊,正要惋惜。

老闆娘道:「倒是一如既往地犟種,臨走前把老校長也帶走了。」

「……」

後來岑康寧又多方了解到這件事的內情,原來是校長回來探親,酒局中提起這樁陳年舊事洋洋得意,交代自己曾經的屬下「照顧照顧」老人的孩子。

老人這輩子最對不起自己的孩子。

為了告校長,耽誤了孩子的童年跟教育。

後來孩子也不願意認他這個父親。

可校長毀了他一輩子不說,竟然還要對他的孩子下手。

得知這件事以後,已經是孑然一身的老人那天喝了半瓶白酒,拿著一把水果刀上了校長的門……

岑康寧其實從沒覺得自己的尊嚴跟公正比好好活著更重要,何明博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出手,岑康寧都可以選擇忽略。

反正他這樣的人,從出生開始不是註定就要受委屈的嗎?

可祁釗不一樣。

祁釗不該受這種委屈。

他的注意力應該只放在他感興趣的領域,視線中是最新的實驗數據;他的苦惱應該只是該怎麼教給學生自己只要看一眼就會的問題。

他的手是用來做實驗,寫論文,為人類未來做出貢獻的。

絕不是用來處理何明博對他莫須有的誣陷。

一想到這裡,岑康寧就覺得憤怒又生氣。

何明博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對祁釗也出手。

「我既沒有權勢,也沒有錢。」

岑康寧坦誠地說:「但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如果你再出現在他的眼前,我絕對會跟這些人一樣,做鬼也纏著你。」

「……」

何明博坐在原地震撼不已。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岑康寧,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樣:「岑康寧,你還是岑康寧嗎?」

岑康寧說:「我是。」

一直是。

何明博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許久後他心驚膽顫地開口:「你放心,我已經打算出國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又低下頭,說:「岑康寧,我沒想到你叫我出來會說這些。」

岑康寧下意識地攥緊了拳,心想,他其實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種話。畢竟他慫了這麼多年,早已成了習慣,有時甚至懷疑自己還有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直到今天上午,當他意識到祁釗也許會因此受到傷害。

他開始理解老人最後的決定。

不是什麼神龍擁有逆鱗,老鼠也有憤怒的權利。

他只是想要對他好的人能夠繼續過著他應有的平靜生活,不被打擾,僅此而已。

……

聊天到此為止。

兩人相對再也無言。

無論是岑康寧還是何明博都知道,今天便是兩人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臨走前,何明博忍不住問岑康寧:「畢業的那天,你說你一直是這樣的人,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所以現在,你是喜歡他嗎?」

岑康寧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因為當時他正忙著回祁釗微信。

祁教授再次提起了買車的問題,岑康寧對此事嚴正抗議:

【不要,真的不要,我要車幹什麼?什麼意思你,給我買了車以後不想給我當司機了是吧?」】

作者有話說:

寧寧:生氣[憤怒]

第63章

釗哥:【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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