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康寧不是很喜歡欠人情的性格,哪怕在遊戲裡也是一樣。
可他剛要打字拒絕。
會捕獵的貓就給他發消息:
「你拿著吧,畢竟……老公剛死。」
岑康寧:「哦。」
說的也對,那他卻之不恭。
—
煎熬的時間因為有了遊戲仿佛變得不那麼煎熬,哪怕只是簡短的幾個小時內的忘卻一切。
岑康寧如是。
祁釗亦如是。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過去,這期間有過晴天,也有過下雨。
但無論下雨晴天。
唯一不變的是每天下午準時送到岑康寧手裡的外賣,以及一顆糖。
是的,岑康寧也是最近才發現。
原來祁釗每天的外賣里都會額外加一顆糖。
有時是大白兔,有時是水果硬糖,有時又是一個巧克力。
這樣每天都會有一顆糖的日子難免讓岑康寧懷念起在醫院的那些曾經。
歲月無情。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用一顆糖就能哄得很開心的十七歲少年。
Mr.mysterious的聲音他都快要記不清了。
但五年後依然不變的是,他在看到那些糖時,眉眼間那怎麼遮也遮不住的喜悅。
—
自然,這段時間感到煎熬的不止岑康寧。
劉海俐只會遠遠比他更為煎熬。
很難形容每天劉海俐起床後睜開眼,立刻就能在客廳里看到祁釗的感受。
也許對一般的父母來說。
這一幕也許無比的。
可劉海俐想到祁釗今天仍沒有去上班,心中只有控制不住的憤怒,與恐懼。
這些日子以來。
劉海俐當然也想過辦法趕走祁釗。
那天被祁釗打斷,她後來的確沒有生過再次以死相逼的打算。
但這不意味著劉海俐會選擇妥協。
劉海俐從來都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這輩子妥協兩個字都沒出現過在她的人生里。
用她父親的話說:「這輩子死她都是站著死的,死犟。」
祁釗要跟她作對。
可以。
她就當兒子是遲來的青春叛逆期。
對付青春叛逆期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所以劉海俐一開始耐下性子,等著祁釗自己著急。
但很可惜的是。
本來總是屢試不爽的一招,這一次卻失敗了。
祁釗似乎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著急。
在劉海俐家裡的這幾天,祁釗每天做飯,打掃衛生,打遊戲,完全沒有半點兒對自己即將毀滅的事業的擔憂。
似乎真的以後就打算成為這樣一個閒散人士了。
反倒是劉海俐,看著日曆一天天翻過去,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
她急得嘴角冒泡。
顯然是上火了。
而對此祁釗的反應只是給她泡了杯下火茶,其餘的一個字都沒多說。
在這場沉默的對抗中。
劉海俐終於率先敗下陣來。
第十天她氣不過,發火把祁釗的所有東西全部扔了出去,又改了房門的密碼跟鎖,以為這樣就可以眼不見為淨。
可第十一天。
祁釗依舊出現。
「你怎麼進來的?我不是換了鎖?物業呢,我要投訴他們!」
劉海俐瞬間火冒三丈。
而祁釗坐在沙發上雲淡風輕:「你忘了,我是你兒子。」
正如每次劉海俐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出現在祁釗家中,因為母子關係無法割裂。
那麼對祁釗來說,亦是如此。
無論國內國外。
家事似乎永遠是最難處理的問題。
也因此不管是物業也好,學校的負責人也罷,似乎只要劉海俐拿出她跟祁釗的關係證明,最後那些人都會因為一句「她是你媽」而選擇放行。
但劉海俐卻忘了。
她能用,祁釗自然也能使用這個方法。
這二者是互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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