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釗沉默。
岑康寧一無所覺,以為祁釗是在對他幹的蠢事感到無語,又接著調侃:「那釗哥你要不要回去?今晚恐怕後空翻是看不到了。」
他這話說的一語雙關。
既是暗示著後空翻,也暗示著原本岑康寧所期待的另一件事。
雖然現在他的腰已經好多了,也應該可以正常活動。
但經歷了剛剛這一遭。
說實話就是什麼幹壞事的心情也沒了。
哪怕明天不需要上班,岑康寧也只想安安靜靜地睡覺,順順利利的過完這個晚上。
是以他認為。
祁釗完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畢竟這一個星期以來,祁釗一直固執地堅守著某些原則。
而如果岑康寧沒猜錯的話,原則之一應該就是在兩人沒有正式和好前,祁釗絕不留宿,也不逾越。
因為似乎是祁釗認為這套公寓他留給了岑康寧,就是岑康寧的完全所屬物。
祁釗甚至刪了他自己門鎖的指紋。
每回都要岑康寧在APP上給他臨時密碼才進來。
所以岑康寧以為今天可能也是跟前幾天的情況一樣,祁釗在照顧完他以後乾脆利落功成身退。
然而事實卻是,岑康寧這一次失算了。
祁釗把手放在他的腰上,用手掌的溫度重新把那方才凍得通紅的地方暖熱,直到冷冰冰的皮膚重新溫暖起來,方低聲問:
「不走,可以嗎?」
岑康寧一愣:「你……」
「以後都不走了,行不行?」
「……」
很久沒有回過神來,像是忽然被一顆糖從天而降地砸暈,過了很久很久,岑康寧才回過神來,鼻頭一酸的同時,以微不可聞的弧度,輕輕點了點腦袋。
「問我幹什麼?當然行啊。」
岑康寧聽到自己聲線顫抖著說。
緊接著他又語速飛快的補充:「本來這裡就是你的家,對不對?」
祁釗說:「對。」
岑康寧沒說話了,只顧著開心,唇角的弧度比AK還難壓,兩隻腳不受控制地動來動去。
他卻不知道的是。
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這樣開心的模樣,祁釗眼神里流露出難以控制的悲傷情緒。
祁釗的悲傷自然不是因為從今以後他將擁有留宿的權利。
而是因為他方才走進臥室,看到了岑康寧現在正在睡的大床。
分體式的大床緊緊合攏著,仿佛從未分開過一樣。
床的最中央擺放著一個大枕頭。
不難看出這一個多月岑康寧就睡在這裡。
可是,被子卻沒有放在最中央的位置,它們分別分布在岑康寧的四面八方。
腳下。
懷裡。
身側。
分明是兩米五的大床,但岑康寧硬是睡出了五十厘米小床的架勢。
而透過這個布局。
祁釗仿佛看到了這一個多月以來岑康寧睡著的模樣。
原來,他珍貴的小行星每到夜裡就輾轉反側難眠,覺得一個人睡這張床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將所有的被子都拿出來,壘成一個小小的窩。
然後他抱著一個抱枕整個人蜷縮起來,像一個很小很小的貓咪一樣。
在這個狹小又溫暖的小窩裡。
終於,夜色深了,困意漸漸來襲。
直到天空快要泛起魚肚白,他緩慢地合上了早已經非常沉重的眼皮。
……
「睡覺睡覺,好睏啊今天。」
十點鐘剛一到,岑康寧就打著哈欠嚷嚷著想要休息。
正一邊看論文一邊給岑康寧按摩的祁釗於是放下手機,將人打橫抱起。
岑康寧很滿意地繼續享受著帝王待遇。
可直到快到臥室前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等等,好像昨天管家說阿姨今天請假?那他的床豈不是沒疊?
岑康寧瞬間慌亂起來,像是即將被家長揭穿秘密的小孩兒。
但祁釗卻不等他想出藉口,已然推開臥室大門。
「等……」
「怎麼?」
「不不,沒什麼。」
眼尾餘光看到整齊的床鋪以後,岑康寧立刻鬆了口氣。
他很慶幸阿姨最終還是上了班。
否則他就又要在祁釗面前丟臉。
後空翻失敗已經很丟臉了,如果把大床睡得亂七八糟的樣子再被祁釗發現,豈不是顏面全無?
試著想了想那副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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