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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白棠蹙起眉來。

這確實是非常奇怪,相當不正常。

羅貝應該是有癔症吧?他想。

關於羅貝之前所說的那些「看到」的東西,塗白棠懷疑那些都源於他的潛意識。

就在羅貝說能看到老太太身邊的黑色霧氣後不久,老太太便過世了。

但她並不是自然死亡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得上是自盡。

羅貝和她朝夕相處,或許已經意識到了她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喪失了求生意志。

說諶早會發光也是同理,那確實是個活力四射的陽光男孩。

但若是能聽見不存在的聲音,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按理說,醫生應該是非常相信科學的。可在醫院裡干久了,很多同行都會變得特別迷信。

比如同科室的劉主任堅決不吃芒果,認為吃了以後會工作會立刻變忙。而這樣的堅持得到了很多同事的一致認同。

還有人認為值班的時候一定不可以說自己閒。

塗白棠前陣子犯了這個忌諱,那位老太太立刻就出事兒了。

但這些和「徽章說話」絕對不是一個量級的玄學問題。

塗白棠暗暗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真是喜歡了一個好奇怪又好麻煩的人。

當這個念頭從鬧鐘閃過,塗白棠忽地一驚。

「喜歡」。

他慌慌張張地收起了手機,心中又把這個詞默念了一遍。

啊,是嗎?

蠻新奇的。

喜歡,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作者有話說:

蘿蔔可能是個天然渣。

第31章 癔症?

會議結束時,塗白棠意外被辦公室的行政給攔住了。

他本以為對方是來同他討論休假的事。對他們而言,副主任醫師突然請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想來會希望他克服一下困難,儘早返崗。

計劃後天就上班的塗白棠對此十分坦然。

不聊對方一開口,提的卻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醫院作為一家單位也不能免俗要搞個小型年會,會上自然需要安排一些節目。

一般而言,負責出節目的都是一些相對沒這麼忙的小醫生,塗白棠這幾年都沒被派過活兒。可今年他突然因傷病假,看在行政眼中就成了一個大閒人。

更不巧的是,原本的一個五分鐘左右節目因為一些緣故上不了了,急需補充。距離年會已經不剩多少日子,此時再找替補,只能挑些不怎麼需要排練的現成演出。

會找上塗白棠,是因為他的恩師楊副院長信誓旦旦地告訴行政,自己的弟子才藝出眾,是個吉他高手,當初在校園中曾因此而成為風雲人物。

塗白棠聽完一個頭兩個大。

楊副院長對他多少是有點兒濾鏡了。

塗白棠在大學時代確實自學過一點兒,但並沒有花費太多心思,技藝平平。如今多年過去更是早已生疏。

他奮力推脫,失敗告終。

行政態度溫和又強硬,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就算現在不熟練,正好這些天休息,在病房也無所事事,有的是時間復建。她甚至勸說塗白棠再多休息兩天,把傷養好些再回崗位。

面對塗白棠「我水平真的不太行」的誠懇發言,她堅稱「怎麼會呢楊院長說你彈得特別好」。

少一個節目而已,應該也不是非要補上不可。

當塗白棠在事後同肖鵬這麼抱怨,肖鵬笑著告訴他:「說不定是人家自己想看。」

塗白棠頭疼,又不想在年會上丟人,只得拜託肖鵬幫他再跑一趟,從家裡把早已積灰的琴給背過來。

當天晚上,他沒心思挑選演出曲目,先給張主任打了個電話,聊了聊羅貝的病情。

張主任告訴他,一般嚴重的精神問題多少都會帶有一些器質性病變,但羅貝這些天來把各類檢查化驗做了個遍,結果都是好的。前些天他和科室里幾個同事就此討論過,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但術業有專攻。他們神內的畢竟不是專門的精神科醫生,還是建議羅貝找一家專科醫院看看。

「上一回他說看到奇怪的東西我就這麼覺得了,」張主任說,「包括他不能說話,應該都是心理問題。」

塗白棠對這些更是外行。

當初在學校里,臨床醫學中的神經病學和精神病學他都學過,如今若干年過去,回憶這些就和同時學習的高數那樣變得面目模糊,不怎麼看得懂了。

簡而言之,羅貝需要再去看看精神科。

塗白棠不由得擔心起來。

畢竟很明顯的,羅貝並不覺得自己有病。

可那不是病還能是什麼呢?總不能真是玄學超能力吧?

塗白棠暗暗嘆氣,心想著,難怪自己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心動過,原來是口味跑偏了,非要被一些腦筋不正常的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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