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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的人自然不會回答他。

但羅貝還是心情愉快。

今天和塗白棠聊了很多,他們之間應該已經變得更親近了吧?到了明天,他們還能理所當然地繼續待在一起。到時候想交換多少親吻都來得及。

塗白棠很願意被他黏著,會主動親他的。

羅貝懷著期待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羅貝是被突如其來的噪音吵醒的。

他睡得不太沉,門外傳來的隱約動靜闖進了他的夢裡,逼著他放棄恢復了兔兔腦袋的塗白棠的溫暖懷抱。

還不等他抱怨幾句,「砰」一聲響,驚得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冬天夜長日短,天才蒙蒙亮,房間裡依舊昏暗,可視距離有限。但他還是很清晰地看見了被打開的房門和門外站著的人影。

那是這世上極少數羅貝只憑輪廓就能認得出的人。

「我就知道,」羅昌盛語調十分不悅,走了進來,「你一個人跑這兒來幹嘛?髒兮兮的。」

羅貝人醒了,腦子還糊著,茫然地想著,他怎麼來了。

身側傳來了一些動靜,塗白棠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

羅貝心中暗叫不妙,已經走到了床邊的羅昌盛則是被嚇了一跳。

他驚訝地看向兒子床上的陌生男人,問道:「這是……」

塗白棠平日氣質溫潤和煦,雖然外表不顯年紀,但也明顯不像在校大學生。

但此刻,他髮絲凌亂,眼睛半眯著,整張臉都皺在一塊兒,顏值大打折扣的同時也模糊了歲數。

「你的同學?」羅昌盛問。

羅貝不知道該不該點頭,求助地看向了塗白棠。

塗白棠坐起身來,低頭用力搓了兩下臉。

他好像非常困,哪怕是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也沒法立刻回過神來。這很奇怪。雖說此刻天色尚早,但羅貝記得他昨晚比自己更早入睡,不該困成這樣。

塗白棠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時表情終於舒展。

他對羅昌盛露出溫和的笑容:「羅先生你好,我是羅貝的朋友。昨天臨時過來,半夜才到,沒訂到酒店,借住一下。」

羅昌盛瞥了羅貝一眼,看表情,該是對羅貝隨意把外人帶回家感到不滿,又不方便當場發作。

塗白棠只當沒有留意到他的不悅,利落地下了床,來到羅昌盛跟前,伸出手:「你好,我叫塗白棠。羅貝之前在我們醫院動手術,我是他的主刀醫生。」

他頭髮還亂著,身上穿的是很樸素的舊T恤,連臉都沒來得及洗,本該顯得邋遢。

還躺在床上的羅貝仰頭看著床邊正居高臨下注視著自己父親的塗白棠,心想著,塗白棠在化作人形時一定對外表精雕細琢過,才會怎麼看都讓人感覺那麼舒服。

羅昌盛明顯是被唬住了,趕忙也伸出手,臉上堆出笑容:「你好你好。」

塗白棠也對他笑:「你也知道,羅貝現在的身體情況是不適合舟車勞頓的,我聽說後一直不太放心。正好工作需要來一趟,就順便看看他的情況。」

「哦,哦對,是,麻煩你了,」羅昌盛和他握著手,連連點頭,「他……他這個傷是,確實是……」

「大致情況您肯定也了解吧?」塗白棠說。

「了解了解,」羅昌盛說,「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塗白棠笑道,「我們能為病人做得很有限,真正辛苦的是你們這些照顧他的家人。」

羅貝心中疑惑。塗白棠明知道羅昌盛根本不怎麼管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說呢?

羅昌盛表情不太好看,又瞥了一眼羅貝,說道:「其實這小子也沒好好和我說過,他到底是……」

「這個我們待會兒再聊吧?」塗白棠對著自己示意,「你看我現在這樣……」

「哦哦,好好,」羅昌盛趕忙朝著房門挪了兩步,「我先不打擾你們。」

待房門再次合攏,塗白棠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

「他根本沒有照顧過我!」羅貝不甘心地說道。

塗白棠回過身:「我知道。」

他說話的同時很自然地伸出手,羅貝見狀本能地眯起了眼。

本以為塗白棠會揉一揉自己的腦袋,可不知為何,那手在半空忽地停了下來,然後又收回去。

羅貝不禁感到一陣寂寞。

「太尷尬了,」塗白棠苦笑了一下,「他怎麼知道你回這兒了,不會真的有監控吧?」

塗白棠猜對了。

羅昌盛昨晚電話里碰了釘子,氣惱卻又拿羅貝沒轍。之後想起羅貝要過別墅的鑰匙,於是遠程查看了門禁的出入記錄和現場監控視頻,發現羅貝帶著兩個陌生人進了家門。

因為沒有細看,他只當兩人昨晚已經一同離開,所以故意大清早趕過來,想給兒子上上課。

現在形式完全反了過來。

羅昌盛坐在沙發上,聽塗白棠講述羅貝的病情,表情變得不太好看。

「雖然對傷勢恢復影響很不好,畢竟是重要的親人,趕回來也是應該的,」塗白棠始終面帶微笑,「有他最親的人在身旁照顧,肯定比我們醫院裡的護工更用心。我也是難得和羅貝比較投緣,有點擔心過度了,才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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