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爆了一個內心深處敏感脆弱的諷刺最後的一點自尊心，那裡是一處火堆，堆滿了炸藥。

他迫切的想要解決掉事故的開端，好像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尋找第二個故事結局。

「你該直接死了，像個怪胎一樣被剃掉所有的毛髮，從山崖的上方扔進海溝里，你會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行川他討厭說這麼惡毒的話，可他不是個惡毒的人。

「你的三觀讓我覺得噁心透了，你那僅存的道德感比廁所里衝下去的大便還不值錢，你永遠也找不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因為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周行雲被他哥扯著領子一腳踢在了地下，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猖狂的大笑著。

「有些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了，一切的錯來源於你這個該死的同性戀。」

「我們是兄弟，我們的父母之間又有如此模糊不清的感情糾葛，瘋子和瘋子也相安無事的生活了那麼久，實際就差一點，他們即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

「哥，不要用這種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你要知道，我的身上從頭到尾都是你的影子，你的瘋狂來源於你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相似性，你不願意接受罷了。我們才是最失敗的兩個人，你早晚會明白的。」

「瘋子和有瘋子的擁抱才是最讓人驚心動魄的。」

「我們是野獸，而你自以為愛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弱小無知的人類。他承受不住我們的暴怒，沒有人會懇求放過螻蟻，他們只會希望牽著大象的鼻子靜悄悄的把他踩死！」

周行川一拳砸上了他的臉，砸門而出。

……

這個世界上大抵是有不少的心理病，由此延伸出來的心理諮詢師數量也不在少數。

瘋子們總是用一種巧妙的方法做過那些看上去就漏洞百出精神檢查。

總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漏洞百出的下面是另外一張白紙。白紙的上面刻印的是漏洞百出的自以為完美的數字。

周行川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回到酒店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異樣。

即便是除了拍紀錄片，大家也沒有很放鬆，拍攝完畢之後就約了訓練賽，訓練賽少了一個人，是替補上的。

周行川回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不是因為剛剛他進行過異常激烈的瘋子與瘋子之間的爭論，而是瘋子與死神的交手。

他差點死掉。

因為快速飆車死在盤山公路下方那些黑不見底的懸崖里。

他在承認他最後一點蹭出邊緣線外的最後一刻，想的卻是謝攬風。

如果他死了，那個乾乾淨淨的人就能夠擺脫他這個渾身都是髒污的傢伙了。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卻又不可自拔的期待著下一秒這個世界就會和他擁有著同樣的脈搏心跳。

第69章

謝攬風晚上睡不著覺, 穿上外套，想要去其他地方溜達散散心，最後蹲在了酒店門口, 自顧自的刷抖音。

電競圈裡能翻得起來火花的無非就是哪家戰隊贊助商撤資危機, 哪幾個戰隊這段時間又組訓練賽了, 又或者是一些過往的電競賽事直播畫面, 崛起新人的鏡頭剪輯，退役老選手的直播去向。

謝攬風手機里刷10個視頻就有五個是關於周行川的。

他帥。

他打遊戲好。

他拿過的榮譽多。

他還溫柔體貼又可靠。

他家裡還多金。

謝攬風心裡湧上了一股異樣的甜蜜, 他的虛榮心作祟覺得驕傲，又覺得自己運氣太好褻瀆了神仙。

腦子裡的兩個小人互相掐架, 恨不得斗個頭破血流, 爭出來個是非對錯。

晚上的風有點大，吹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他蹲的腿麻了，血液不循環就站起來抖了兩下，也不那麼愛乾淨的, 找了個台階拍了拍土，直接坐下。

兩條長腿微微曲著，寬大的帽檐兒幾乎擋住了他整個臉, 外套的拉鏈沒拉上, 幾縷頭髮壓不住的從帽子下露了出來, 酒店大門前的燈光灑在了這人的身上。

偶爾走過的路人又或者住客, 都會看一眼這個坐在台階上長相帥氣的男生, 可能有點不理解這個點怎麼還在這兒坐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