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不僅失去部分記憶,還帶著一身新傷和舊傷回來,到底有多恐怖,醫生的原話是「一時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好」。
綁架榮湛的是一對夫妻,而且是不倫的表兄妹關係,兩人都患有家族遺傳精神障礙,被關進精神病監獄服刑,幾年前得重病雙雙離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榮湛的變化不大,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家人,性格還是那麼友善,就好像出去玩了兩年。
警方在犯罪窩點找到一間地下室,只有幾平米,地上有飯碗,牆壁鑲嵌著鐵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警方根據現場勘察記錄,大致推斷出榮湛兩年的生活,他一直被表兄妹鎖在地下室,時不時遭受兩人的暴力毆打。
嚴鏘和他認識很多年,也是最近才知道,不稀奇,畢竟過去這麼久,很少有人把這件事搬到檯面上講。
「李家男孩屬於受到刺激,醫生說是自我保護意識啟動,陷入封閉狀態,」嚴鏘把醫生的話一字不差地傳給榮湛,「有沒有可能使用催眠技術讓他想起來一些線索。」
話落,兩人來到男孩病房的門前。
榮湛往裡瞅一眼,壓低聲:「他的家人同意嗎?」
「當然,」嚴鏘說,「他的家人想知道真相,希望能快點給嫌犯定罪。」
「是啊,每個人都想知道真相。」
撂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榮湛推開病房的門,邁著很輕的步伐走進去。
李家男孩的意識清醒,不愛講話,頂著一張懵懂又戒備的臉。
榮湛坐到床邊,嘴角上揚,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不是來問問題的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很有耐性,巧妙地讓男孩對他放下戒心,然後叫來負責案件的女警和畫像專家,開始進行心理疏導。
小孩子更容易進入狀態,催眠的過程要比預料中的順利。
兩個小時過去——
榮湛走出病房,嚴鏘一直在過道里等他。
「怎麼樣,」嚴鏘關心地問,「李家孩子的狀態好嗎?有沒有想起什麼?」
榮湛輕聲開口:「他記起了一些,描述出綁架犯的頭型和額頭的疤痕,他對疤痕有明確的認知,狀態還不錯,他的家人很愛他,他是一個非常勇敢的小男孩。」
嚴鏘挑眉,攬住他的肩膀:「你也是。」
榮湛仰頭無聲地笑:「你現在安慰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只能說,」嚴鏘聳肩,「早點認識就好了。」
雙方相視而笑,一齊往樓下走。
嚴鏘邀請榮湛吃個便飯,正好榮湛有事要打聽就沒拒絕。
畫面一轉。
兩人已經坐在一間湘菜館,大盤的剁椒魚頭和麻辣子雞紛紛端上桌。
「難為你陪我吃辣了,」嚴鏘迫不及待地往嘴裡塞東西,「來碗米飯不?」
榮湛不怎麼吃主食,端起手裡的小碗,「我喝湯就行。」
嚴鏘自己要了兩大碗白飯,吃的那叫一個香,「說真的,我聽說你以前被綁架過,我很驚訝,昨晚我特意查了卷宗,你現在還是想不起來嗎?」
「嘗試過,努力過,沒什麼效果,可能老天爺希望我後半輩子平靜一些。」榮湛輕啜一口湯,笑吟吟的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也沒錯,」嚴鏘邊咀嚼邊說話,「忘記是一種幸福,都過去了。」
榮湛捏著眉心嘆氣:「別搞得這麼傷感,就算想起來,我也不會有改變。」
「明白明白,榮博士內心強大,」嚴鏘嘿嘿笑,「噯對了,你不是有事問我嗎?」
「關於大腦掃描圖的數據分析,」榮湛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遞過去,「江院長的分析非常完整,這麼厚,夠你看幾個小時的。」
嚴鏘快速擦嘴擦手,接過文件袋打開,「結果是好是壞。」
榮湛不是什麼好眼神睨著他:「嚴隊,澤也知道你把他的掃描圖拿來做分析嗎?」
嚴鏘一點不虛:「你怎麼知道是他。」
榮湛無語地搖頭:「很難猜嗎?」
「沒關係,我了解自己的隊友有什麼問題。」
「如果他認真追究起來,你這屬於侵犯隱私,肯定要受處分的。」
「你覺得他會在意嗎?」
嚴鏘指了指報告上面的一行字,「看看,人家江院長分析的多對,二元腦迴路中的腹正中皮質和額眶部皮質,還有杏仁核功能什麼什麼的全都表現不足,說明控制倫理與道德感的額眶皮質受損,他根本不在乎,就我做的這些事放到他眼裡,估計他眉毛都不會抬一下。」
確實,這種事對澤也來說很無聊。
榮湛總結出一句話:「坦白說,大部分人在他眼裡都很無趣。」
「你呢?」嚴鏘十分好奇,「你和江院長關係這麼好,沒拍個片子或測個基因啥的,說不定有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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