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70年入會]
哈斯塔很快想起記帳簿上那個幾乎被掏空的倒霉鬼,將硬幣翻了一面:「大概是紀念幣,不知道是否值……」
哈斯塔忽地頓住。
診所慘白的燈光灑在銅幣上,泛出一種油膩而怪異的光澤。
這枚銅幣的正面隆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由最中心的圓點,和包圍圓點的三節弧形短線,以及輻射向三個方向的扭曲曲線組成。
或許是出於某種規定?就像國旗不能亂換顏色一樣,雕刻者特意地將銅幣的另一面漆成了黑色。
那些扭動的線條則被漆成了泥黃色,微微隆起,匍匐在黑色的底面上,看起來像是一隻邪惡而詭麗的多足生物正安睡於黑海中。
「……」
黃袍浮動的幅度驟然變得輕緩,像發覺獵物,發起攻擊前,故作鬆弛、漫不經心的偽裝。
哈斯塔緊緊盯著這個奇怪的符號,明明此前從未見過,卻莫名感受到一種深切的聯繫……
就像對於某些東方的怪物來說,名就是一種最簡單的咒,他感覺自己和這個符號之間,似乎也有著類似的聯繫。
「這是什麼?」哈斯塔習慣性地脫口而出後,才想起自己身邊的不是綠朱草,或者其他可以為他解惑的同事。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伊塔庫亞竟然回答了這個問題:「搖籃教的標識之一。」
哈斯塔有些訝異地望過去,發覺伊塔庫亞眼中星光閃爍,眼神顯得有些複雜。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過去的回憶:「我不知道它具體的含義,但我曾在親生父親的手臂上,見到過這個印記。」
「……」哈斯塔微妙地保持了沉默。
在一個破電子遊戲裡,撞見一個和自己似乎保有深切聯繫,簡直像靈魂羈絆一樣的符號,就已經很奇葩了。
現在這個符號還出現在自己新養子的親生父親的手臂上?
幾個小時前才判定「策劃狗屎」的哈斯塔,忽然感覺這遊戲的水似乎有點深,這個劇情策劃指不定有點東西:「詳細說說。」
打臉真香是什麼,哈斯塔不知道。他只知道哈想要,哈得到。
伊塔庫亞抱歉地說:「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和父親的關係從來不好,要不他也不會遺棄我。」
他儘可能地想了想:「總之就是因為我天生病殘,母親離開了父親,父親覺得這是什麼『天譴』,所以跑去信那個什麼『搖籃教』。」
「有一天,他忽然很興奮地跑回家,向我展示他的紋身,說他『終於入會了』……紋身就跟這個硬幣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嘟嘟——」
診所外傳來大型貨車摁喇叭的聲音,因為設備老舊,聽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哈斯塔暫時擱置這段對話:「披上床單,躺在擔架上。我讓搬家公司的員工,把你和這些東西一起抬上車。」
憑本事「借」來的槍,他肯定是不可能還了。
安排完伊塔庫亞,哈斯塔就拎著槍飄出去,拿著槍口虎視眈眈地監視壯漢們搬運器械。
幾個互相攙扶的癮君子從他們身邊路過,其中幾個轉頭望來,又在哈斯塔升起警戒前,滿臉無趣地回頭接著走:
「又搬走一家。」
「最近幾年,這些黑醫的生意的確不太好做……啐!活該!」
「都滾蛋最好,我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了!」
「老闆,」臉頰上紋著條紋刺青的壯漢,滿頭大汗地湊過來,「東西都搬好了,您跟我們擠一擠駕駛艙,還是坐貨箱?」
哈斯塔不是沒遇到過「出任務坐卡車後箱,結果被司機暗算」的事:「駕駛艙——你的同事在做什麼?」
他看向從貨箱爬出來,抱著一大堆噴繪顏料的瘦高個兒。
條紋刺青身體緊繃,瞥著哈斯塔手中的電磁軌道槍解釋:「鳳凰區的治安可比迷迭區要野蠻,尤其是晚上,走到哪都有可能遇上幫派火拼。」
「臨時噴一個涅槃幫的標識,那些火拼的幫派就會給咱們讓道……」
「您知道的,涅槃幫是整個鳳凰區里最大的幫派,幾乎可以算得上統治者,偶爾借用一下他們的威風能方便不少。」
不能飛行的陸地貨車,肯定比懸浮車要慢許多。
他們花了二十分鐘,駛離夜晚加倍擁擠的迷迭區。進入鳳凰區的邊郊後,萎靡的黑暗便代替迷幻的霓虹海擁抱了他們。
遠方與地平線相接的天空泛出些許要死不死的魚肚白,持續了一晚的槍炮火拼聲依舊一陣接一陣地苟延殘喘。
他們相當幸運,沒在途中經過幫派的交戰區,貨車在孤兒院門口停下,卸貨拿錢後就主動地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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