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冰箱的門,大大咧咧地抬臂攬住哈斯塔的肩,夾著哈斯塔往廚房外走:「能不能治,等那個老頭子回診所就知道了。現在,你大晚上的去地窖,是想做什麼?」
蛋黃水母被攬得歪歪斜斜,從黃袍里摸出一支從院長室順來的手電筒:「地下開了新區域,我想看看有什麼。」
其實剛進遊戲的時候,地下一層就已經開了一小部分,哈斯塔還在那裡處決過尼森。
但和一樓相比,地下一層的面積相當狹小,明顯還有隱藏的部分。
他們順著沒有燈光的老路,穿過好幾個黑洞洞、曾經大概是倉庫的空房間。
哈斯塔順帶問了下達斯汀:「我們應該把警探先生也叫下來夜遊,以免他在書桌前坐到腰肌勞損。」
「他現在可不在宿舍。」芬尼安接過哈斯塔卷著的手電,四下探看,「你出門之前,他就被上司一通電話叫走了,我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又是那個難纏的副署長。」
芬尼安撇撇嘴:「上來就是一通好罵,說什麼『為什麼跨區執法』,『跑到努里區刷存在感』……我猜那個老東西是感受到威脅了。」
「畢竟他在那個位置上坐了那麼久,沒刷到多少功績,但達斯汀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破的案件、送進警局的懸賞人員,比他一輩子的業績都多。」
哈斯塔今晚第二次停下巡邏新領地的腳步:「我們應該去警署幫忙。」
「?」芬尼安奇怪地拿電筒光照了一下哈斯塔,玩笑地說,「你今晚怎麼回事?這反應簡直像擔心孩子在學校里受欺負,想去學校樹林裡偷看孩子上課的家長。」
哈斯塔剛想說怎麼不是呢,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達斯汀警探似乎也成了被系統認可的他的眷族。
電筒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哈斯塔忽然看見某個空庫房的側牆上凹出一道門型的縫:「——東南,我看到通向新區域的暗門了。」
芬尼安停下促狹,轉身照向哈斯塔面對的庫房:「……**。我看到了一堆蟑螂。」
走道里的一人一水母齊齊炸了一下毛。
芬尼安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陣以待,他「咔噠」一聲激活了左臂安裝的聲波武器:「我絕不允許這種東西進入我的清潔領域。」
院裡的清潔家務擔當肅然看了哈斯塔一眼:「準備好了?」
「嘭!」
暗門被聲波炮直接轟開,連帶著在門邊蛄蛹的蟑螂家族,以及幾隻老鼠散戶。
一股濃烈的、惡臭的腐爛味從房間內揮散出來,像鹹魚和傷口的膿液被悶到變質,又拌著糞便和內臟漚到發酵。
「惡!」芬尼安閉住呼吸,手電筒照向鼠蟲聚集的地方,「——屍體?!孤兒院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老鼠和蟑螂在手電光下四散而逃。
哈斯塔低喝了一聲「bug ah'mglw'nafh」,將這些不受歡迎的生靈統統殺死,而後不著痕跡地升高了幾厘米,飄向那些躺在地上或棄置器械間的屍體:「——他們不全都是人。」
芬尼安的視線掃過地上那些四腳or六腳朝天的鼠蟲屍體,表情在「到底怎麼回事」和「啊哈利路亞,我愛哈斯塔」之間切換。
他躍過地上的鼠群屍體,落在每一個恐蟲/鼠人都不可能不喜愛的哈斯塔身邊:
「什麼叫他們不全都是人……電路?這是仿生人?」
「肯定也有普通人類,不然這些蟑螂老鼠活不到現在。」哈斯塔飄得更高了點,在整個空間繞了一圈,「這看起來像是個專門為戰爭準備的避難處。」
「既然有仿生人存在,那大概就是建於十五年前……」芬尼安在其中一具人類屍體邊駐足,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屍體周圍。
這個人坐在一個簡陋的電腦椅上,頭側枕在書桌上。
老鼠和蟑螂早將他身上的血肉啃食一空,只有兩隻空洞的眼框,還有搭在滑鼠上的手掌掌骨,能說明此人死前在做什麼。
哈斯塔新奇地打量白骨面前的笨重方體機械,以及機械後連接的大量機箱:「我曾經在博物館裡見過這種東西。是舊時代的電腦?」
「對……」即便是萬能的芬尼安也被難住了。他打量著這台古董:「這個人一直到死都還坐在電腦前,一定在查很重要的事。」
「我倒是能猜到它該怎麼開,但老鼠和蟑螂早把它的電纜和內芯咬壞了,我可沒學過怎麼修復古董。——你介意請個外援嗎?」
「你還認識能修復古董的朋友?」哈斯塔當然不介意,他靠近書桌緊貼的牆邊,「這裡還有一行血字。」
「流淌著無盡黃金的沃土……是什麼傳說故事嗎?」
「算是吧。」芬尼安用暗示的眼神看著哈斯塔,「我不認識什麼『能修復古董的朋友』。但我知道,你恰巧認識一個或許對這塊比較精通的……敵人?朋友?」
哈斯塔:「……」
哈斯塔:「敵人。為什麼要抱有不可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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