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直跟著他,她是誰?」容音問道。
裴觀似笑非笑,「一個重要的角色。」
「那您要如何處置?」
裴觀挑了挑眉,「殺。」
他聲音輕輕的,仿佛在說殺雞殺狗一般簡單的事。
容音有些意外,「如何殺?」
裴觀輕笑一聲,「就那樣殺唄,難道本王殺個罪臣還要做局嗎哈哈?容音你還沒殺過人吧?」
容音靠在他肩上的身子突然一愣,應道:「沒有。」
裴觀將她攬在懷裡,輕拍背部,帶著譏笑,「可許多人卻是因為你而死,是你給她們挖了墳墓。」
容音想從他懷中起來,卻被扼得死死的,她有些慌張,不知道這個癲狂的皇子要做什麼。
裴觀指尖摩擦著容音的手心,「我之前讓你想的願望,你可想好了?」
容音慎重道,「想好了,你將我贖出去。」
裴觀眉頭一皺,問道:「在這裡當花魁不好嗎?」
容音從他懷中掙脫出,緩緩起身,跪在他腳下,「這些年容音很是感謝殿下的栽培,才讓容音坐上了花魁之位,可是這些都不是容音的心中所想。」
裴觀發出一聲冷笑,將杯中的酒飲下,「哦?倒是本王強迫你了?說說看呢,你心中所想是什麼?」
容音鼓起勇氣,暢言道:「自由之身便是容音心之所想!我想去看大好河山去看孤煙落日,京城這方天地實在太小,小到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但又十分的大,大到我怎麼走都走不出。殿下,求您放我走,我實在不想待在此處。」
裴觀低身撥動她額前的髮絲,手指順著髮絲移至下巴處,手指用力將她下巴緊緊扼住,指尖逐漸發白,「放你走?我有什麼權力放你走?你是賣身契可不在我這裡。」
容音聽出他話中的不願意,緊緊咬著嘴唇,嘴唇滲出血跡。
「這樣吧,你替我辦最後一件事,成了我便放你走,輸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條。」裴觀笑道:「如何?」
「我答應你。」容音回答得十分堅決,對她來說死亡或許才是解脫,不如用力一搏,或許倒還有條路可走。
裴觀聽著她的話有些生氣,死死地瞪著她,「你可知道,我還是很喜歡你的,你自詡清高,我瞧著你和其他人不同。」
容音慘笑,「多謝殿下抬愛,可我如何也做不了皇妃,不是嗎?你以前騙騙我,我自是信的,可是如今我是斷不敢相信的!我是罪臣之女,就該淪落至此,我阿父糊塗一時,便要搭上我的一生,殿下您可知道,我來這裡的時候才那么小!」她用手比劃著名身高,聲音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每天拖地洗碗,我要打掃完所有地方,每天吃不飽飯還要被人又打又罵!殿下,我做錯了什麼呢?就因為我沒有一個好的出生嗎?」
裴觀看著她一副瘋癲模樣,起身想要將她抱起,卻被她推開,她朝後退了幾步,躬身拜道:「殿下,您的事我會幫你完成,若是我活著出來,我也希望您信守承諾!今日無意冒犯殿下,還請殿下恕罪。」話罷,不等裴觀開口,她便直接走了出去。
裴觀重新臥在軟榻上,面色凝重。
突然,那道門又猛地被推開,胥景連忙拔刀擋在門前,卻聽見容音慌張的聲音:「殿下林穆和不在了!」
裴觀趕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派人去找!胥景去城外去看運送官銀的途中可有不測!」
胥景聽令,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裴觀朝著容音招了招手,「你去告知柳雲衫,讓她留意一下。」
「等等!」裴觀又突然喊道。
容音的步伐停住,「何事?」
裴觀指了指暗處的蘇穗歲,「你把她,殺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容音神情一怔,「殺?」
裴觀來回踱步,「對!殺了!」他語氣聽起來已經不耐煩了,他現在需要趕緊逃離這裡,若是事情敗露,好歹還有一個脫身的理由。
容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著地上的姑娘,有些不忍心了。
她覺得有些動容,自己和她的處境倒是有些相似。
那張臉雖沒有過於美麗動人,卻莫名透著堅毅。
蘇穗歲醒來之時萬分驚悚,一睜眼便是一個大美女兩手在她脖子處比劃,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是詫異。蘇穗歲扭動著身子,太久沒動雙腿發麻,骨骼咔咔作響,她就差點兒以為自己要變異了。
容音明顯被嚇一跳,往後挪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地上的女子。
蘇穗歲雖是雙腿發麻,但腦子還算清醒,眼前這個女人不像個好人。
容音看著她東張西望的眼睛,有些發怵地問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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