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歲有些抱歉地看了駱祈安一眼,卻被林穆和攬住肩膀朝前走去。
「痛......」穗歲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掙脫開他的手,他這才鬆了一些力氣。
「林穆和,她今日才醒過來!你自己屈指算算她昏睡了多少時日!」駱祈安突然在身後吼道,他平日裡說話都很溫和,今日卻便了模樣,「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林穆和腳步一頓,低頭看向了身旁的她,卻見她緩緩轉過了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多謝。」林穆和緩緩回頭,對著氣惱的駱祈安說道。
駱祈安就這般看著兩人走出了院子,越走越遠。
走至府外,林瑞正在馬車上等候。
林穆和在旁伸出手,示意她搭著自己手上去,穗歲卻像沒看見似的,依舊扶住車欄使勁,但受傷的肩膀卻又使不上勁。
林瑞見狀有些為難,自己伸出了手想將她扶上去。
林穆和微微偏頭,呼了口氣,一把扶上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抱進了馬車上。
穗歲眉頭一皺,卻無力反抗。
馬車緩緩駛出,兩人就在車中沉默著。
終於,林穆和緩緩開口,「你可有什麼要同我說?」
穗歲將帘子微微挑起,將目光看向了窗外,「沒有。」帘子剛挑起沒一會兒,一陣風便朝馬車裡面灌,吹得她咳了好幾聲。
林穆和見狀連忙將馬車中的外袍取給她,搭在她身上。
穗歲捏了捏衣角,有些暖意。
「我......那天晚上的事,是我衝動了。」林穆和輕聲說道。
穗歲淡淡一笑,「林將軍沒錯。」
「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我......我當時也生氣。」
穗歲將外袍裹緊了些,「那夜若沒有駱祈安,我就死在那裡了,你氣什麼呢?氣救我的是駱祈安,而不是你。」
林穆和咽了口氣,「可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那碗避子藥嗎?」穗歲冷笑道,「就算我不想懷孩子又如何?大不了我們和離。」
林穆和被這句話惹惱,靠近一把扼住她的手,吼道:「說到底你還是在乎那駱祈安!」
穗歲用力地撇開他的手,在甩手的一瞬間傷口被撕得生疼,一下子鮮血便淹沒了肩上的衣服,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傷口,卻不以為然地看著他說道:「你看你每一句都離不開駱祈安,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為什麼總要提他!」
林穆和看著鮮血滲了出來,有些慌張,連忙搬出了座位下的箱子,打開裡面是五花八門的藥瓶子,「先上止血藥。」
穗歲撇開他的手,「不必,林將軍把我送回蘇家便好,其他的我自己會處理。」
林穆和一把將她外袍的衣領合攏,微微用力逮住衣領將她拉近,淡淡一笑,「明日中秋,祖母很想你。」
穗歲轉過頭,「你們一家人都要來與我爭論那碗湯藥嗎?那我現在就與你說清楚,我就是不想懷上孩子!」
林穆和扯了扯嘴角,看到她這副模樣泄了氣,小聲道:「這些日子我在東宮,裴觀被關了起來,蘇宅一事是江淮所為,但其中也有裴觀的手筆。」
穗歲理了理髮絲,不經意間擦去了眼角划過的淚。
「將軍,到了。」林瑞撩開帘子輕聲道。
林穆和點點頭,率先下了馬車,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穗歲。
林府還是同往日一般,但因為是中秋的緣故,樹上房檐上掛了不少燈籠,看上去倒是喜慶了不少。
穗歲扶著肩膀走著,卻被林穆和一把抱起,「別動,先回院把血止住。」穗歲靠在他懷中,眼淚卻將他懷前的衣衫打濕。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或許是因為傷口拉扯得太疼,又或許是自己這份未知的情感,她不知道自己能在這份感情里得到什麼。
秦謙提著藥箱走來時,又看到了榻上面色慘白的穗歲,以及被鮮血浸濕的肩頭。
「秦大夫。」穗歲輕聲喊道。
秦謙嘆了口氣,「君夫人,又是您呢。」
穗歲訕訕點頭,「麻煩了。」
秦謙勉強一笑,「不麻煩。」
穗歲抿抿嘴,他這表情哪是不麻煩的模樣。
將衣衫緩緩褪去,露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傷口有的地方已經結痂,有的地方看樣子是今日拉扯出的傷。
林穆和站在她身邊,替她拉住衣裳,秦謙拿出止血粉,「忍著點啊。」林穆和下意識地將一隻空出來的手伸到了她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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