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祈安被他這一系列的操作整下來有些窘迫,扶正了衣冠這才說道:「梁縣令不必客氣,這是本官應該做的。近日天氣嚴寒,不知縣衙上能否找到更多的炭火與棉被,好讓百姓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梁統偏頭思考片刻,沉聲道:「冬天最缺的便是這些東西,恐怕不易找到。」
「聽聞鄰縣四面環山,氣溫沒有這邊寒冷,想必可以借到些物質?」林穆和突然開口說道。
梁統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高大的他,怒斥道:「大人們說話豈有你說話的道理?」
林穆和這日只穿了件簡單的布衣,外面披了件厚重的披風,雖然穿得簡單,但依舊抵不住自身的氣度。
梁統此話一出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心裡琢磨片刻,問道:「駱大人這位是?」
駱祈安淡淡一笑,「這是京城來的林穆和林將軍,是為平叛山賊而來。」說罷,又看向了一旁的穗歲,「這位是林將軍的髮妻,也是蘇大人的女兒。」
梁統臉上表情由震驚變成討好,「啊林將軍!我就說您氣度非凡不是尋常人家,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您勿怪,您也是來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我好派人來城門接您。」一股腦兒地吹噓了之後的又看向了穗歲,「早就聽聞蘇大人的女兒樣貌品性極佳,今日一見還要比傳聞中更淑良賢德,二人真是般配得很!」
穗歲勉強扯了扯嘴角,「今日見梁縣令也是極好。」
梁統聽得趕緊一笑,「不敢當不敢當!」
穗歲沒有與梁統多言,在她眼中只當是個諂媚的官場過場,她環顧四周一圈,「怎麼不見我阿父?」
梁統趕緊笑道:「蘇大人也親自去了東邊城門下施粥,說起來應該也快回來了。」
話落一會兒,便聽見門前傳來了聲響,「今日這粥稠了許多,百姓們也高興!」
他話一落,緊接著響起一個年輕些的聲音,「大人說的是,明日也讓他們這樣準備。」
「阿父!」穗歲小步跑出去,大聲喊道。
蘇遠山聞聲抬頭,嚇了一跳,「歲歲!你怎麼來了?」
穗歲正想開口說話,林穆和卻朝前走了一步,躬身作揖,「岳父大人,是我帶歲歲來的。」
幾人挨個作揖問好,穗歲卻瞧著一旁有個人有些眼熟,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句:「鄺文易?」
那人有些窘迫,訕訕道:「蘇小姐,林將軍......」
梁統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您們認識他?這是我府衙新來的助手,說起來真是文采兼備,幫了我好大的忙。」
穗歲尬笑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好不眼熟!從前他在江淮身邊的時候還有些消瘦,今日見面倒是豐腴了不少。也不知江家一案,他是如何逃過一劫,說起來他也有些本事,就算是如此,也在在府衙上找到下家,還偏偏是在淮沖。
鄺文易淡淡一笑,「倒是有緣。」
林穆和似乎還記仇,目光冷冷地瞥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倒是好計謀能從江家死路里走出來。」
鄺文易趕忙作揖,「不敢,是江公子心善留我一命。」
林穆和冷哼一聲,沒說話。
梁統趕緊來打著圓場,「各位舟車勞頓,不如先用膳,填飽肚子在議。」
鄺文易趕忙接過話,「那大人我去廚房看看。」
「我也去!」穗歲笑著起身,準備同他一起。
鄺文易將頭埋得低了些,躬身道:「蘇小姐,還是我去吧,您坐在這裡與蘇大人說說話。」
穗歲沒管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平日裡愛下廚,今日去看看淮沖的特色與京城有何不同,想來你兩邊飯菜都吃過,不知是覺得那邊的飯菜更為可口?」
梁統不知道心裡再想些什麼,沒頭沒腦地稱讚道:「蘇小姐想必廚藝極好,林將軍真是好大的福氣。」
穗歲一頓,假笑道:「是是是!」
走在去廚房的路上,鄺文易見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突然止步,回頭問道:「蘇小姐剛才為何如此問?普天之下皆為王土,食百家飯,不得說出分裂的話。」
穗歲被他懟得說不出話,這人嘴皮子功夫確實厲害。
鄺文易見她沒說話,嘴角這才浮現出絲絲笑意。
「你是怎麼離開江家的?」穗歲問道,她也是十分好奇,江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是江淮最親近的門客怎麼會沒受牽連。
鄺文易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我逃出來了。」
穗歲頓了頓,他就這般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可就算是被拋棄的狗也會認主人的。
廚房裡沒什麼東西,只是些簡單的家常便飯,穗歲自然也知曉如今是特殊時期有口吃的便不錯了。
廚娘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頭上包著頭巾,臉頰有些歲月的痕跡,耳垂上帶著顆小小的珍珠,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光澤。
廚娘見到他們來,問道:「鄺衙役,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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