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名義上的雌君,蘭斯諾特!
對方不知為什麼,面容好像比記憶中看著更加成熟了些。
環顧一周,頭頂是巨大的水晶吊燈,鑲嵌著無數顆珍奇稀有的寶石吊墜,床柱上刻著古老神秘的蟲族花紋,腳底下是整塊大理石地板鋪就的地板,沙發用珍惜的獸皮包裹,牆面鍍滿啦金箔裝飾的壁紙。
每一處都散發著尊貴奢靡的氣息,確實是蘭斯諾特的房間無疑。
可是他為什麼會和蘭斯諾特睡在一起?
這確實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很難解釋。
畢竟,他和蘭斯諾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對方像一塊精密的儀器,永遠一絲不苟,永遠強大又淡漠,像是為戰爭和權利專門打造出來的機器,好像根本沒有世俗的情慾。
諾德不是沒有嘗試過和這隻鋼鐵一樣的雌蟲親近,他曾在好友的鼓勵下穿著薄如紙片、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和尾勾的絲緞籠紗裙,半夜踏訪雌蟲的臥室,卻在對方冷淡的嗤笑一聲後灰溜溜跑回臥室,羞恥得要飛回地球。
除了雌蟲三個月一次的情潮期,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房。
就算同.房,蘭斯諾特也一向提茓無情,每次第二天諾德睜開眼,旁邊早已空無一人,旁邊的被窩也涼颼颼的冷。
那現在,自己又為什麼會躺在蘭斯旁邊?
諾德的大腦在短暫的驚愕後飛速運轉,努力回憶著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腦海中是一片混沌,仿佛被一團迷霧籠罩。
他只依稀記得部門聚會上,領導拉著他們一個勁兒畫大餅,亞蓋煩不勝煩,拖著自己到角落喝酒,他半推半就地喝了半杯,兩個人聊了許久天,然後就沒有意識了。那蘭斯諾特又是為什麼呢?
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諾德全身……自己不會是一不小心喝多了,半夜爬上蘭斯洛特的床了吧?
想到這兒,諾德不禁打了個寒戰。
今天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也是協議婚姻到期,他和蘭斯諾特正式離婚的日子。
為了今天,諾德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儘管他的東西少得可憐,但他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給蘭斯諾特一種「我沒忘記我們是假結婚,時間一到我立馬滾蛋」的意思,免得對方以為他會糾纏不休。
說起來結婚一年的時間,他壓根不清楚雌蟲酒量如何,或許他曾在應酬上左右逢源、千杯不倒,也或許沒有,他都無從得知,因為他從沒被允許涉足蘭斯諾特的不論是私人還是工作領域。
他和別的任何人一樣,需要在新聞上了解自己雌君的動態。
對方內心深處設置了一道又一道的防護牆,壁壘森嚴,諾德從來不在被允許踏足的範圍里。
想到這些,諾德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快速地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
這些都無所謂了不是嗎?反正從今天開始,他要開啟全新的生活。
昨天蘭斯諾特答應他,幫他聯繫一輛飛往格蕾星的星艦,並且他向蘭斯保證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發。
想起這個,諾德四下尋找一番,幾乎是心虛地打開床頭那隻手腕狀的光腦——那不是他之前用的那隻,黑曜石做的外殼閃著華麗的光,一看就是非常昂貴的新款,不過諾情急之下德並沒有留心這點,只是倉忙地打開光腦看時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傢夥,直接給他干到下午兩點了!
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能睡過頭呢?
宿醉害人不淺!諾德咬牙切齒地想。
雄蟲又急切又小心翼翼地撈起地下的衣服穿起來,奇怪的是這些衣服他從來沒見過,但確實是他的尺碼。
他必須得趁蘭斯諾特醒來之前趕緊離開,不然等他醒來一切又說不清了。
他要花多長時間去解釋呢?
解釋了蘭斯諾特會相信他麼?
還是嗤笑他滑稽又欲擒故縱的表演 ,是不是又變著花樣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諾德快速穿上那件米白色綢緞露尾修身褲,又從地上撈起那件印著金色蟲紋的苔紋紫雙面加絨毛呢毛衣。
凎,穿反了!
這花樣繁瑣的破衣服到底是哪兒來的?又不好穿,看著還矜貴得緊,一不小心弄壞了是不是得賠錢?
就在諾德把毛衣從上半身脫下來,靜電導致一頭毛茸茸的軟黑碎發豎起幾根,跟著脫衣服的方向黏著時,耳邊那道驟然響起低沉淳厚的嗓音讓他打了個寒戰——
「諾德?」
諾德動作一頓,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隨即身體如拉緊的弓弦一樣緊繃起來。
雌蟲並沒有注意到雄蟲複雜的腦內劇場,半夢半醒,眼皮耷拉著,伸出寬大的手掌攔住諾德纖韌的腰肢,伸進衣服里曖昧地摩挲了兩下才不情不願地拿出來,而後攔腰把蟲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腦袋親昵地靠在了諾德身旁。
「早安,雄主。」語調溫柔得要命,帶著一晚上的纏綿淺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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