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昨晚一邊吃著過敏藥,一邊品嘗雄蟲小心翼翼送來的小甜點的場景,那是一種滲進心坎的甜。
但說出來肯定會讓小雄蟲自責,還顯得有點神經質,還是不說為妙。
「您做的甜食非常美味,」年長的金髮雌蟲單膝跪地,優雅地執起雄蟲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克制的吻,「這讓我對自己過敏體質深感遺憾,不知閣下今天是否有時間,讓謝爾頓帶您在議員大廈附近走走呢?」
議員大廈外種滿了綠植,空氣相當不錯,和軍部冷冰冰的鋼筋水泥截然不同,蟲造的林蔭小路很適合雄蟲放鬆身心。
他的金髮熠熠生輝,深色西裝勾勒出挺拔身姿。
那雙紅眸,臣服而專注地仰視著諾德,沉靜溫和,說話的聲音讓蟲如沐春風,總有一種自己被呵護著、無限包容著的錯覺。
「不用啦,我今天還有點事,下次吧。」
諾德感覺臉頰有點燙,連忙抽回手。
他已經用「有點事」的藉口連著推拒了幾次雌蟲的邀請,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聽您的副官說您喜歡咖啡,下次我再給您做咖啡核桃小蛋糕,怎麼樣?」
「我很期待。」謝爾頓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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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員長,」副議員長羅維奇輕叩兩聲議員辦公廳的房門,微微弓著腰,聲音嚴肅又帶著點緊張,「那邊來消息了,問您東西有沒有準備齊全,還向您確認動身時間。」
回到議員辦公廳時,謝爾頓臉上面對雄蟲時的溫和笑意全然褪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冷峻,他整理了下袖口,聲音冰冷,「現在。」
他說著,朝窗外看去,雄蟲已經走遠,陽光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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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謝爾頓道別後,諾德只身前往勞埃德的私蟲診所,做了一套從內到外的全身檢查。
結果是不存在海馬體、杏仁核病變導致失憶的可能性。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諾德閣下。」身著白色大褂,脖頸後還掛著一個聽診器的雌蟲用中指推了推無框眼鏡,臉上的表情嚴謹認真,滿是仿佛遇到一個深奧的研究課題。
既不存在外力作用導致的腦補受損,也沒有遭受刺激導致神經系統異變的可能性,連一個像樣的誘因都找不到。
到底為什麼突然失憶了?
直到翻到信息素檢查報告,勞埃德才突然注意到什麼,「閣下,您最近是不是存在信息素失控的行為?」
諾德一怔,想了半天,將前陣子受巨蟲攻擊,精神力觸角不聽使喚的事件告訴了勞埃德。
「難怪,」勞埃德說,揉了揉眉心,「檢查結顯示,您的雄蟲腺體因為過度驚嚇,導致腺體開關無法正常閉合,雄蟲信息素會不定期、階段性地釋放,不受蟲體控制。」
不僅如此,自從雄蟲進門起,信息素就如有實質地充斥在整個診間,已婚雌蟲對別的雄蟲的信息素感知不強,勞埃德起初還以為是他的錯覺,直到氣息越來越濃,他的額角滲出兩滴冷汗。
雄蟲信息素對於單身雌蟲來講是撫平精神海的靈丹妙藥,但對被雄蟲標記過後的雌蟲來講卻並非如此。特別是高階雄蟲,只會產生排斥和痛感。
「無法閉合?」諾德瞪圓了雙眼。
這麼說,這些天他的雄蟲信息素一直在不定期地釋放著麼?
那個詭異的能安撫精神海的小蛋糕,是因為他在製作過程不小心混進了自己的信息素?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給您開一些軟膏,按時外敷就好了,最近切忌驚嚇過度,快的話一周就能好起來。」
「行。」諾德舒了口氣,「謝謝你了,勞埃德。」
解決完信息素的問題,勞埃德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失憶這道「主菜」上。
諾德站在導診台前,看著勞埃德一頁一頁地翻過影像,視線敏銳地滑到腹部ct圖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圓形陰影,大概網球大小,位於在肝臟和脾之間。
「這個是什麼?」諾德指著那個球。
「?」勞埃德從底下翻出ct圖,眼底浮現一抹暗色,「這是晶腺,閣下。」
「晶腺?」諾德很詫異,蟲族竟然比人類多出來這麼個器官,「這個器官是做什麼的?是雄蟲專有的嗎,還是雌蟲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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