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諾特輕輕地拍著雄蟲的背,斟酌措辭:「雄主,你不喜歡和我過二蟲世界嗎?」
「喜歡呀,」諾德沒料到他會出這招,雖然猶疑但也沒說什麼,把耳朵貼在雌蟲胸口聽他的心跳,「那好吧,等你沒那麼忙了再說。」
3257年10月17日,聯邦最高規格的射擊比賽。
諾德經常去軍部看望他的雌君,正如蘭斯諾特每天都要親自送他上班一樣。
他看到蘭斯諾特戴著黑色護腕,軍裝筆挺如永不彎折的標槍,帥氣站定,手腕反轉、校準準星,子彈穿透不知第多少個十個靶心。
諾德在台下看著,心想,媽呀真帥啊,他很難不心動啊。
也是在那天,蘭斯諾特榮升上將。
雌蟲跪在軍部中心,將勳章獻給諾德:「我的榮耀永遠屬於您。」
軍部上將親自下場發糖,和他的雄主一點也不低調,也不藏著,全網嗑CP嗑得死去活來,甚至軍部原來厭雄的軍雌也紛紛心動,一反往常地發出和雄蟲閣下的約會申請。
這又為蘭斯諾特奠定了一個家庭幸福美滿的根基,幫他後期剷除過分激進的原曙光軍將領,榮登元帥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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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歷3258年9月6日,是一個雨夜。
諾德在檢察院加班到凌晨,推開門看見蘭斯諾特站在雨幕里,腳下積水卻洇開瑰麗的血色。
原來他剛結束清剿任務,連彈片都沒取出就趕來接人。
他明明是等人的那個,卻一臉愧疚,好像在透著現在的諾德看以前某段過往。
「雄主,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以前的我很是只很壞的混蛋蟲怎麼辦?」諾德跑到蘭斯諾特傘下,雌蟲攬著他的肩,輕輕開口,兩隻蟲走在檢察院外面一條街的路燈下,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那你現在還很混蛋嗎?」諾德仰著頭看他,問。
雌蟲苦笑一聲:「我已經改了。」
他骨子裡或許還是那個心狠手辣、毫無同理心嗜血的軍雌,但至少對著諾德,他能全然地收起本性。
他的改變,只對諾德一人。
以前雄蟲跟他說,很喜歡他,他並不能理解那種感情,他告訴自己,那些弱小、表里不一、惺惺作態的生物不值得動用理智外的任何感情,最多只有利用的價值。
他曾親眼注視自己的雌父被雄父虐玩得奄奄一息,然後曾經驕傲的少將,在生命最後關頭被一群渣滓雄蟲輪流玩弄,最後死在悽慘的血泊里。
他的雌蟲兄長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幫著雄父助紂為虐,搜羅像他雌父那樣可憐的平民高等軍官,然後被虐玩致死。
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雄蟲、憎惡雄蟲,這種偏激卻全部加在了那個被他選中的平民雄蟲身上。
很多蟲都想從他這裡換東西,有的是權,有的是錢。
而諾德,卻想用最廉價的「喜歡」從他這裡換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雄蟲的「喜歡」,卻成了現在的蘭斯諾特最為珍視的東西,也是多年後的他可望不可即、痛苦追求卻無從覓得的東西。
第45章 新身體
「沒想到事情進展得比預想中進行得更順利。」
塔森星地下城, 反叛軍總部。
穿過一條兩側拴著各類雌蟲與雄蟲的昏暗走廊,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與血腥的混合氣息。走廊盡頭,一扇厚重的合金門緩緩開啟, 露出內部巨大的暗廳。
「勞埃德醫生,您的貢獻令蟲印象深刻, 」盧申搖晃著紅酒杯,蒼白的面容在暗紅色液體映襯下顯得格外詭譎, 「蘭斯諾特到死都不會想到,他最信任的朋友會親手交出切爾諾星的軍事防線圖。」
長桌那頭,雌蟲扶了扶無框眼鏡, 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
有還不知情的議員愣了一下:這不是蘭斯諾特御用醫生、日常跟第一醫院反著乾的勞埃德嗎?
「也多虧你在那傢伙的吃食里下藥,看來他對你確實信任有加,全然不知你這些年背著他搞那些見不得光的研究。」盧申的腳步在空曠的房間迴響, 「你也是狠心,這麼多年的交情說背叛就背叛。」
「只是舉手之勞, 」勞埃德的聲音平靜得仿佛在討論天氣,「蘭斯諾特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我只是加速了進程……只是,還望長官日後在藥的盈利方面, 能給我讓出些空間。」
「當然。」盧申說, 「我向來不會虧待盟友。」
那個議員冷哼一聲,暗諷這個曾與第一醫院針鋒相對的軍醫, 如今卻成了反叛軍的座上賓的醫生蟲。
裝的清正廉潔,原來也是垃圾一個。
「說起來,那傢伙死得真夠窩囊,」霍金斯眯眼搖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上次還在拍賣會上跟老子討價還價,轉眼就被雷射炮轟成了渣。」
「這算便宜他的了,等我們掌控了軍部,我再把他的屍體挖出來,五馬分屍才解氣。」盧申冷笑一聲,「不過,既然軍部那些蠢傢伙不肯投降,我們就大發慈悲,讓他們跟蘭斯諾特一起下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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