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冬寄下意識掙扎,在爭鬥的過程中,他剛吃完一半的糖葫蘆掉到湖裡了。繆冬寄愣了一下,正好被楚和風制住:「哎呀,真是可惜。沒關係,我再給你買。」他慢慢湊近了,正好能看見繆冬寄平靜冷厲的神情下如何細微地顫抖,「我查過你了學長。」
楚和風在他耳邊輕聲說:「你說巧不巧,那件事情天底下可能就幾個人知道,我偏偏認識知道的人。」他說,「你被揉碎過啊學長,你太脆弱了。」
繆冬寄愣了好幾秒才懂他的意思,不受控制地眼前一黑,幾欲要下意識地昏厥過去。幾年的磨礪已經讓繆冬寄的稜角如冰般刺骨,但那團腐爛的骨血依然是他未曾癒合的痛處。他任由這個舊傷永恆存在,因為18歲以來從來沒有人能直接傷到這塊血肉,直到楚和風的出現。
繆冬寄並不是那種不會打架的類型,他甚至特意學過格鬥和散打,但依然在這人之前沒什麼還手之力。而且他打起架來不管不顧,反倒是楚和風控制著不至於讓他們在亭子裡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比如掉進水裡。
而且連江季恆個人都沒有調查出來繆冬寄商家之前的事情——雖說如果是動用整個江家的資源應該能查出個七七八八。商家辦事很謹慎,之後商巍然也親自去處理過一遍他的過往信息。
繆冬寄其實也從沒畏懼過被調查到那些消息,那些曾經雖然難以啟齒且見不得光,但也並非是難以觸碰的底線。
他的底線正如楚和風所說,世界上可能只有幾個人知道,那是連商夫人都不知道所以壓根沒想著去掩蓋的東西。
楚和風溫柔而不可置疑地制住他:「別害怕學長,我送你回公寓。」
繆冬寄神情恍惚地離開亭子走過橋,然後不由抑制地吐了一次,楚和風溫和地撫摸著他的背:「唉……那我以後再也不提了。」
繆冬寄真的被這種表面溫柔的人嚇了一輩子,在他的觸碰下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楚和風終於意識到在這樣下去繆冬寄可能都走不回公寓,終於定了定神,沒再拖延和耍花樣,直接把繆冬寄送回了公寓。
第 23 章
繆冬寄的力氣耗盡在關上門的那一霎那。
他靠在門上坐倒在地上,竭盡全力抑制自己一直在發抖的身體。妙可本來還想驕矜地過來迎接一下主人,這下倒是被嚇一跳,急忙跑了過來,圍著他著急地亂叫。
「沒事了。」繆冬寄蒼白著臉伸手摸摸它,「乖。」
他的手卻還在不斷發抖。
妙可順著他的手爬到他懷裡,輕聲在他耳邊叫。
妙可是被丁立檐從寵物店裡面領出來的貓,領回來的目的就是陪著繆冬寄。但是丁立檐沒有直接把妙可給他,而是兩個人一塊養了很久之間。直到繆冬寄自己學會養貓了,通過了丁立檐的考試,才終於得到了這隻貓——但是顯然繆冬寄還是過於溺愛了,才把妙可養成了這麼一大灘。
那個時候的丁立檐對於繆冬寄的精神狀況實在過於擔心,感覺稍微鬧騰點的貓都能刺激到他,所以執意找了一隻乖到仿佛天生有問題的——妙可從小就很安靜,雖然總是一副富態又冷冰冰的樣子,但其實還挺乖巧粘人。
或許是因為繆冬寄在它面前坦露的狀態大多孤獨又脆弱,妙可對他的保護欲也就隨之提升。它很清楚什麼時候繆冬寄需要摟著它睡覺啦,什麼時候需要去把江教授走時關上的燈打開,什麼時候應該敲敲水盆提醒自家主人也喝點水。
生活不易,妙可嘆氣。
繆冬寄雖然緊張又敏感,但又很容易被安撫下來。他冷靜下來之後就累了,差點沒坐在地上睡過去,還好被妙可一爪子拍醒,被拽著褲腳搞到了沙發上。繆冬寄一躺下就被沙發上的餅乾盒撞到了頭,然後瞬間清醒,摸出手機給別人發簡訊。
……
江教授八點鐘剛剛下課,出了教學樓抬了抬頭,正好看見排演樓四樓的那一排狄德羅劇社排演室,那一排教室里有三個正兢兢業業地亮著燈——估計是有好幾場戲要一起排,窗口可以看見拿著啤酒的少年,還有演員上躥下跳閃過的紅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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