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知識我根本不想接收……」繆冬寄真是好叛逆一小孩兒,「我再也不想上計算機應用基礎了。」
江季恆聯想到他的電子機械水平,從心底發出疑問:「……當年你計算機的期末考試怎麼過的?」
「我旁邊那個幫我做的,最後堪堪六十分及格。」繆冬寄回答,「他看我字都不怎麼會打太慘了……」
江季恆:「……」的確是太慘了,慘得他都沒話接了,好在這個時候花途和柳闋忽然打電話過來,叫他們到后街去討論明天的新的分鏡頭劇本。江季恆把時隔幾年忽然籠罩回考試陰影里的繆冬寄拽了起來,「好了我們的小同學,當上大導演了以後就沒考試了,我們討論劇本去。」
「行吧。」繆冬寄想著考試,所以依然心情鬱郁,想起明天的分鏡頭要重新畫才勉強站了起來。
核心團隊四人如往常一樣約了后街的一家咖啡店,咖啡店老闆跟繆冬寄關係很好,晚上特意清了人,還放了繆冬寄大學時候就喜歡聽的歌——不用猜,肯定是驚覺樂隊。
驚覺樂隊的搖滾樂在甜品店裡面嗨了起來。
今天晚上整個劇組一塊吃飯的時候,繆冬寄去和演員一起坐著吃了。江季恆便閒著沒事,想著印藝的繆導粉絲團應該已經把繆導當年的事情扒得差不多了,便悄悄湊進兼職隊裡面,聊了一會兒之後提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話題:「繆導和驚覺樂隊的那個主唱是怎麼回事啊?」
顯然,江季恆教授只知道這段感情的中間這一小節,一直不知道這倆一看就都奇奇怪怪的人是怎麼看對眼的,也不知道這倆神仙眷侶藝術巔峰的小孩怎麼鬧分手的。雖然他也沒指望能問出來什麼東西,但還是從這幫小孩兒那接收了不小的信息量。
關於江季恆和繆冬寄的初遇,那是一個浪漫程度堪比瑪麗蘇耽美小的故事——聽說還被寫成了紀實文學掛在同人網站上。
那時的繆冬寄剛上大一,因為瘦得有點脫相,並沒有如今的一副使人見之難忘的好皮囊,而且還不愛說話,越發顯得陰鬱和奇怪。他平常閒著沒事也就是發呆,不和別人一塊玩,也沒什麼興趣愛好可言,更不認識當時已經在校內極其火爆的驚覺樂隊。
那時的丁立檐正活躍在各大校園樂隊裡面,正值星光璀璨之時,站在台上的時候放肆張揚又光芒萬丈,背著吉他走在學校裡面買酸奶喝的時候又特別「青春校草」。
一個陰鬱沉默,一個燦爛非常。
印藝實在是太大了,每天發生的故事也太多了,兩個如此不同的人大學四年都沒有什麼交集可言,但是命運往往是最好的編劇。就是這樣一個略顯沉鬱無趣的少年繆冬寄,當時在全都是大忙人的宿舍裡面無事可做,得到了每宿舍僅有一張的校內音樂節的票。
那是大一十月份,繆冬寄第一次聽音樂節,站在吵雜的人群之中累得腿疼。
驚覺樂隊是壓軸的位置,在繆冬寄站得很累的時候,丁立檐就站在後台大聲喊著和樂隊的人說話,問他們自己今天夠不夠帥。
驚覺樂隊開始表演的一瞬間,丁立檐在音符之間僅憑一句「喧囂吧」,引起了整個現場的轟動和興奮感。
有的人就是能這樣帶動全場,丁立檐天生如此,每一句話都引人瘋狂。
繆冬寄本來只是站在一個不前不後的尷尬位置,驚覺樂隊演出之時,整個人潮瞬間沸騰了起來。他本來還在盯著丁立檐發呆——就像是發現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一樣,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被茫然地擠入同學們恣意的野外蹦迪現場,被一路擠到最前面,和正坐在舞台邊上唱歌的丁立檐只隔著一個欄杆的距離。
當年的繆冬寄比現在還矮,比現在也瘦,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瘦不拉幾的小,被擠在瘋狂的人群之中晃來晃去。
丁立檐正坐在舞台邊上,因為怕他摔倒,所以本能地伸出了手。
繆冬寄愣了一會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兩個越過欄杆握住了彼此的手。
一個人要是碰到了一個註定在生命中不一般的人,那麼在心中應該是會有某種催人淚下的悸動的。
丁立檐在短暫的一個呆愣之後,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一向冷漠如冰雪的繆冬寄借著他手上的力踩上欄杆,然後向前一步踏上了舞台,被他擁在懷裡。
全場歡呼尖叫。
在這段浪漫的傳說之中說到:在整個音樂節的沸騰之中,他們兩個一起坐在舞台邊上。丁立檐拿著話筒唱著歌。而繆冬寄就側著頭看著他,沒什麼表情,但映著丁立檐的眼睛裡面也好像映著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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