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冬寄過了一個小時以後自然醒,抱著妙可出閣樓做運動,結果就看見江老師正穿著一件短褲在鏡子前面搔首弄姿。
「……你幹嘛呢?」繆冬寄捂上了妙可的眼睛。
「……?!你也別看!」江季恆飛快地套上了一件長風衣,場面一度非常滑稽,「你怎麼這麼早醒?」
「我知道早上有事情要做的時候,醒得就會早。」繆冬寄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舉了舉一臉生無可戀的妙可,「要監督它鍛鍊。那你呢?為什麼在客廳換衣服?」他上下掃了正尷尬萬分的江季恆一眼,不等他回答便瞭然地點了點頭,「哦,客廳光線最好,還有大鏡子。」
江季恆:「……」的確如此,他無話可說。
繆冬寄又舉了舉妙可:「那我帶它回臥室鍛鍊?」
「就在這吧。」江季恆說,「順便幫我看一下穿哪套衣服好。」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倆已經確定關係一段時間了,但是潛意識裡面竟然從來都沒有想要「逾矩」,直到現在了兩個人不是睡兩個房間,就是睡在閣樓的兩個懶人沙發裡面,真的非常規矩,真的很不可!
改變就從現在做起!
江季恆唰地一下把風衣脫了,從旁邊拿過一件一看就非常騷包的衣服往身前一擋,轉身就問:「你看這件怎麼樣?」
「來,右手給我~」繆冬寄正趴在地上哄著妙可玩,面對著妙可的不耐煩非常地溫柔耐心,聽見江季恆說話之後連個頭都沒回,「我看不出來的呀,你自己挑一件就好啦。」完事兒還很敷衍且直男地說了句,「你穿什麼都好看啦。」
仿佛一個對老婆換衣服視若無睹的究極直男。
江季恆:「……」他好氣。
最後江老師還是穿了件平時樣子的毛衣配西裝,修身一點的褲子外加一條圍巾,最後百般思慮之下戴上了那個很是斯文敗類的金邊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既紳士又藝術。
畢竟今天要見的是商夫人,商夫人是現在非常有名氣的青年畫家,應該還是要帶點藝術范的。
「好看好看。」被強行摁在沙發上的繆美人呱唧呱唧鼓掌。
「沒用了哄不好。」江季恆扯扯領帶,「晚上再跟你算帳。」說完狠話竟還是覺得他可愛,俯下身子親了親他的頭髮,「起來了,你也要換衣服。」
繆冬寄:「……我不想。」
江季恆篤定道:「你想。」
所以繆美人實在沒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被江季恆摁著里里外外打扮了一番,終於在繆冬寄的掙扎中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兩個人一塊往商家大院趕。
商家大院其實就是個別墅,建在非常遠離市中心的地方,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商夫人對每個周開車出去買奶茶這件事兒非常有執念——好在一切的巧合相遇,讓繆冬寄總算是迎來了自己十八歲以後的世界。
到商家大院時商夫人正在院子裡面晾畫,穿了一身雪白的長裙,但裙面上有斑駁的油彩。
誰都知道,商夫人是商父的白月光,是從象牙塔裡面撿出來疼寵了幾十年的公主殿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繆斯。這位過分漂亮的女畫家不參與任何的商業活動,唯一能讓她出門的事情大概是出門買奶茶喝,順道撿些貓貓狗狗的小動物回來。
大概是「神女無心」的狗血人設,這位商夫人向來與世無爭,性情自我冷漠。
但繆冬寄大概會永遠都會記得,當自己摔倒在路邊時,只能無意識地看到漫天的雪落入他的眼,而商夫人這時輕撫在他臉頰上的手——帶著某種輕飄卻又厚重的溫度。
商夫人一直說她只是把繆冬寄同樣當成了倒在路上的小貓小狗。
但是繆冬寄分不清這些,他感謝商夫人,曾一度覺得自己可以作克洛德的卡西莫多——作主人最真誠的一條狗,那是他當時僅知的一種的報恩方式。
但是商夫人真的一無所求。
進了門的繆冬寄拉著江季恆,朝著商夫人點了點頭:「阿姨。」
「阿寄來了啊?」商夫人看過來,抖了抖裙子,「你們先去屋裡坐吧,我的畫還沒晾完。」
……
繆冬寄雖然基本不怎麼到商家住,但實際上商家有他自己的一個房間,畢竟一個人不可能始終由兩個行李箱就承載一切。
繆冬寄的東西其實已經算少了,沒有衣服之類的東西,倒是三面牆都裝修成了書櫃,兩面牆放的是書,一面牆放的都是電影的碟和舞台劇的官攝——還有那麼一排都是他自己的。
繆美人正坐在三角梯上面找江季恆家沒有的官攝,找到之後就遞給下面的江季恆。江季恆想要偷偷塞兩部繆冬寄的劇進去,可惜那些劇都放在書架第一層,也就坐三角梯上面的繆美人能拿得到。江季恆想要得抓心撓肝,努力在想自己要找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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