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鄭遂。
鄭遂為他擦著眼淚,也為他流著淚,似乎在像鍾馗一樣對著他說道:「我要再送你出嫁,出嫁定要情有獨鍾,定要一往情深。」
繆冬寄忽然慶幸黃卯在最後一場戲之前遇到鄭遂了。
第 76 章
黃卯演完人生的最後一場舞劇之後便算是失業了,待業在《殘霜天》工作室日常頹廢。
好在他這麼多年也攢下了不少錢,待在印藝后街都顯得氣質高貴,更像是某個失足的貴婦被鄭遂騙來這個破地方。
只是人往往需要時間適應自己的新處境,他總是早上起床下來想要出早功,然後就看見繆冬寄江季恆鄭遂柳闋四人在一樓工作室吵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退該進。
這時鄭遂往往會第一個發現黃卯,然後便指著他大喊:「我什麼審美?看看我什麼審美?!你睜大眼睛看!看!」
繆冬寄被他這操作震得瞳孔地震:「有美人兒了不起啊?!」
「Sorrwww.loushuwu.ccmmm:「看書?」
鄭遂:「看劇看電影?」
江季恆:「要不學個什麼愛好?」他說道,「后街學美術樂器唱歌都方便。」
黃卯托腮認真想了一想,但是他對這些東西幾乎都一無所知,所以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要不然都試試?」
「沒必要這麼累吧。」鄭遂有點不贊同,還有點委屈,「就休息幾個月嘛,等《殘霜天》拍完我們要一起去看海的。」
「說是休息但是也不能太無聊啊。」繆冬寄對這點真的深有同感,他認真道,「聽我的,都試試,我大一大二忙得跟狗一樣。」
幾個人嘰嘰喳喳說了好久,最後也沒能吵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暫且回到工作室幹活。
黃卯拿了鄭遂的手機坐在旁邊看動漫,只是腰傷還沒好一會兒就累了,便又躺到沙發上繼續玩連連看。
看起來這時間也並不是那麼難打發的樣子。
繆冬寄江季恆在工作室呆了整整一天,都半夜了才回家。
回家之後繆冬寄抱起妙可,坐在地毯上忽然對著江季恆說道:「之前想起來《時時刻刻》,就忽然想起來我以前想得太大了。」
「《開歲》嗎?」江季恆做到了他旁邊,掏出貓貓的指甲剪來給妙可剪指甲,聞言頭也不抬地問道。
「對。」繆冬寄說,「幾年前我就知道《開歲》是要拍生命的,但是我該如何表達生命呢?我想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繆冬寄細數著這些年來關於《開歲》的思路:「花途建議過我拍死亡,因為人的生命往往都是向死而生。林光霽說拍牽絆,蕭悔海和林光霽意見差不多,但是他的牽絆其實就只是一個林光霽罷了。丁立檐說他生命的意義就是自由和歌唱,哪怕失去一切只要能在街頭唱出聲來,他便感覺生活的春光無比明媚。」
「每個人生活的意義都不一樣。」江季恆說打道,「也有很多人不需要生活的意義就可以生活,他們可能在等待《達洛維夫人》這樣的啟蒙。」
「對,雖然有人睜眼看到光芒的時候會被刺傷。」繆冬寄笑了笑,「但我個人來說,愛刺傷我眼睛的光輝更勝永恆的黑暗。」
「每個人不同。」江季恆總算是給妙可剪完了爪子,讓繆冬寄伸手把它放了,他則湊上去親了親繆美人,「但是我最喜歡你這樣的。」
「我也最喜歡你這樣的。」繆冬寄笑眯眯回了濕漉漉的一個吻。
妙可感覺這個家越來越沒有他和Power的地位了,見狀奓著毛罵罵咧咧逃跑。
江季恆大概感覺自己太開心了,忍不住自己吭哧吭哧笑了一會兒,然後又問他:「所以現在呢?對於《開歲》你是怎麼想的。」
繆冬寄歪了歪頭:「既然每個人不一樣,那就不可以偏頗對不對?」
「對。」江季恆假裝認真地說,「尤其是丁立檐林光霽。」
「啊,但是我想偏頗黃卯。」繆冬寄笑道,「我們拍我們去看大海的旅行吧,拍記錄電影版的《永無島》,拍一個茫然的人如何尋找生命的意義。」
江季恆笑著嘆了口氣,又實在拿他沒什麼辦法:「帶誰?」
「不帶誰。」繆冬寄說,「就咱倆,黃卯,如果鄭遂柳闋想去那就帶著他們一起。」
「那要是柳闋不去怎麼辦?」江季恆有些詫異,「我們自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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