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商巍然果然接受了邀請,作花不知命最後一場大戲的舞美設計視覺總監。
繆冬寄也開始同黃卯交流想法,正式開始劇本創作。
這場戲不僅是黃卯的戲,更是他們旅行劇團的最後一場戲,應該要是一個不錯的結束。
繆冬寄日日夜夜想了很久,最後定為在釅城發生的故事,主題定為人生可能性的廣闊——便如大海那般神秘而浩瀚。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要塑造最有趣的一個人物——任汐。
「潮汐是大海送給月亮的鮮花。」繆冬寄說,「任汐有愛則生,無愛則死。」
江季恆給繆冬寄拌了一小碗土豆泥當深夜加餐,聞言問道:「愛情?」
繆冬寄搖搖頭:「不僅如此。愛情多幻滅,愛的消失才讓人痛苦難當。」
他咬著勺子吃土豆泥,皺著眉苦苦思索。
任汐這個形象如今在他眼中仿佛身處迷霧之中,他看不清楚,亦捕捉不到,他在努力思考角色特徵撥出迷霧,但終究徒勞。
江季恆提議:「要不今晚先睡覺,明早再想。」
「不行。」繆冬寄搖了搖頭,「感覺只差那麼一點。」只差一點便能摸到任汐的衣角,看輕他的全貌,但始終就是差這麼一點。
江季恆陪著他想了一會,但小繆導依舊還是對此毫無頭緒。
「今晚一定要想出來是吧?」江季恆說,「走,我帶你出去轉轉。」
「啊?」繆冬寄一愣,抬頭就被他扣上了帽子。
「你要寫釅城,我們就再去看看釅城的樣子。」江季恆牽上他的手,笑道,「走了。」
繆冬寄看著他的笑,愣愣地就點了下頭,多少有點色令智昏的意思。
於是他們又順了鄭遂的車,於深夜奔馳在釅城的沿海公路上。
釅城並非一線城市,相比繁榮喧囂的印峪來說更為清爽宜居,沿海公路也並非市中心,他們在幾乎無人的公路上疾馳,甜美的海風與洶湧的海浪讓人格外心馳神往。
這是繆冬寄第一次在旅途之中獲取靈感,他要寫一個屬於大海的故事——神秘又開闊。
還在夜中,沒有燈光的照耀,幽深而黯淡。濤聲不知疲憊地響著,仿佛在奏著一首低沉而古樸的歌。
開過一段路,依稀能看到不遠處有未打烊的酒館,飲著海風啜酒,伴著海浪吟詩。
繆冬寄看著那邊,微微一愣,隨後說:「我找到任汐了!」
繆冬寄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將自己關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裡面去寫劇本了,江季恆興趣缺缺地自己點了份外賣,坐在客廳想一會怎麼給繆冬寄送飯。
這時商巍然晨跑回來了,看見江季恆之後打了聲招呼,然後照舊拿了瓶淡鹽水之後就想回房間。
江季恆這時想起了繆冬寄交給他的任務,連忙叫住了商巍然:「阿寄讓我問問,你想出演角色嗎?」
商巍然聞言語噎了一下,竟沒想到會有這麼個環節,頓了頓之後說:「算了,我沒那個能力。」
江季恆說:「如果你想演,阿寄會給你寫適合你的角色。」
「我知道演戲很有趣。」商巍然認真道,「花不知命的演戲更有趣一身份,創作,碰撞,緊張,靈感,我的確有嚮往過這些。」
江季恆知道他最後的答案依舊是拒絕了,但還是認真地聽他繼續說。
「但如今,我若全然投入地去享受那種使人亢奮又甜蜜的危險和痛苦,再回到真實世界的時候,必將痛苦萬分。」商巍然說,「而屬於花不知命的漂亮結局,有你們四個在台上謝幕就足夠了。」
江季恆笑了笑:「真是漂亮的儀式感。」
「同江小少爺不同,我從小便是聽著心的話生活的。」商巍然也笑,「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現在的繆冬寄很像,這是我離開他之後才發現的事情。」
他們如此地截然不同,在行事方面卻如此相似。只可惜繆冬寄的幸運姍姍來遲,而商巍然不斷被真實折磨。
江季恆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頗多感觸。
他同商巍然國外留學時便不怎麼對付,一是他們的導師本就彼此不對付,二是彼此都看不太慣對方對於美術設計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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