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順著林諫的疑問,繼續說:「法醫查到凱薩琳的狗患了狂犬病毒,已經到了狂躁期,沒有控制力很正常。」
沈鬱聽見「狂犬病毒」時,靠在椅背上的身體猛地彈起,一雙眼沉峻的盯著凱薩琳照片中的兩條邊牧,眼底微微泛起殺意。
林諫知道前獵影成員巴布的死因與「狂犬病毒有干係」,但根據從去年的案子中搜集到的線索來看,凱薩琳的這兩條狗的出場,只是兇手的即興娛樂而已。
林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你們看死者左手的切口,皮肉割裂的地方傷口呈外翻狀,且側面呈紅色,這是被菜刀等利器砍下的樣子,並且是死前傷。
而挖心的位置,血流凝固、側面呈白色、間有紅點,是死後傷。兇手在死前狠狠折磨了一番死者,等到她死了還不願意放過,挖心餵給死者養的狗吃。我認為,死者的死亡原因和狂犬病毒沒有直接干係。」
韓旭身邊的一位年輕警察似乎有點反胃,他慌亂地翻查著桌上的資料,想極力掩蓋生理上的不適,磕磕巴巴地說:「凱薩琳在本地有算是頭有臉的人物,在名媛圈裡混的如魚得水......究竟誰會對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啊?」
屋內安靜了幾秒,沈鬱跳開話題,冷聲問向韓旭:「距離警方發現屍體時間不到兩個小時,屍體沒有腐爛發臭的可能,你們是怎麼發現死者屍體的?」
韓旭當即回道:「負責亞蘭三區的常前街的巡警,在凱瑟莉家附近遇到了一位被狗追咬的人,名叫嚴松。
巡警見瘋狗好像沒了理智,只能打死了它。之後巡警發現嚴松言行舉止不正常,逼問之下,才發現附近洋房別墅里發生了命案。
我們在搜尋案發現場的時候,在附近的湖邊發現了被兇手藏起來的兇器,和死者的傷口吻合,現在已經送去檢驗指紋了。」
「剛才你並沒有把嚴松的事告訴任金豪。」林諫注視著韓旭,眼底帶著疑問。
「在案子還沒調查清楚前,還是先不要引起這些不必要的矛盾。」韓旭如實回答,繼爾又說:「嚴松已經被我們帶回了警局。他承認自己和凱薩琳有染,和凱薩琳保持著婚外情的關係,並且他今晚也曾出現在宴會上。」
沈鬱彎曲著食指輕扣了兩下桌面:「方不方便讓我們見一下嫌疑人?」
韓旭歪頭指向屋外:「跟我回警局。」
林諫和沈鬱對視一眼。查證的時間不容耽誤,他也習慣了熬夜的作息,便跟在沈鬱身後離開了新德里酒店。
路上林諫一直默默低頭思考著剛才那個問題;兩件案子中都出現了狗,那麼殺害凱薩琳的兇手和當年誣陷自己的兇手,是否為同一人?
如果是同一人,那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夜色沉寂,馬路兩側的道路,只有一輛警車奔馳而過。
車輪聲成為城市中最後一道響。
佐治州的空中幾顆寥星,散著微不足道的光芒,不足以照亮籠罩在這座城市中的陰暗與恐懼。
但足以向這座城市的人宣誓,黑暗不會永遠覆蓋在人們的頭頂,總有幾顆星照亮著前方。
沈鬱自上韓旭的車後就沒說過話,只是偏頭看向窗外,倒是林諫一直在和韓旭聊一些有關嚴松被巡警發現的細節。
忽然「嗡」的一聲輕響,沈鬱感覺兜里的手機在震動。
手機界面上傳來了李斯發來的消息:
「老大,這是你要的資料:一年前漢斯大學『連環殺人案』中,兇手簡凌也曾砍下第三位受害者的左掌。三天後,法醫同樣在他家狗的胃裡提取到了受害人的食指。」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李斯又發來消息:「怎麼,你認為凱薩琳的案子和簡凌有關?」
沈鬱目光一沉,指尖的菸灰恰好掉落在他的腿上,散出最後滾燙的溫度,疼得他不禁皺緊眉頭,視線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林諫坐在前排,抬頭時,從後視鏡中見沈鬱的眼裡陰光陣陣,直覺哪裡不對勁,於是轉過頭去噓聲試問:「老闆,你怎麼了?」
沈鬱不答,只是凝了他一瞬,然後又將頭瞥向了窗外,半邊臉淹沒在黑夜的陰影中,心思沉如海。
二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亞蘭市警局。
警局規模宏大,整體的建築風格多採取地中海式,白底黑條的線形結構將莊嚴肅穆的氛圍襯托盡致。
林諫從前也常出入警局,雖然不是在亞蘭市,但看著久違的建築風格,在他的心中不由勾出一絲回憶。
直到一年前,他還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法醫,常駐一線,榮獲過不少榮譽。
在一眾警員紛紛進入警局後,只剩林諫一人停駐在警局門前,他嘴角含著淺淡的笑,眼裡滿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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