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才上到一半,只見沉鬱的眉頭早已緊緊皺成了一團,直接從床邊站了起來,用命令的口吻道:「讓我來。」
賀言瞠目,說自己才是醫生,況且沉鬱的右手上還纏著繃帶,無論怎樣都不合適。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林諫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略顯煩躁的用雙手抱住了頭,五指插進了頭髮縫中。 「別吵了!」
兩人同時閉住了嘴,屋內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賀言用下巴指了指門縫,示意沉鬱最好還是先出去。
就在這時,李斯忽然推開門,探了個頭進來,噓聲說:「賀醫生,那個,我的腿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你來幫我看看。」
賀言愣住,轉頭又看了眼沉鬱。
只見沉鬱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同樣揚起下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無奈之下,賀言只好跟著李斯出了門。
屋裡再次變得安靜,沉鬱剛拿起碘酒,只見林諫拾起床邊的襯衣準備穿上,於是快速伸出右手摁在了他的手背上,冷聲道:「你的藥還沒上完。」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林諫低聲回應,說著準備抽回手掌,卻發現沉鬱的力道很大。
他昨天在醫院見過沉鬱手上的傷,傷口並不淺。為了防止沉鬱的傷口崩裂,他只好放棄了掙扎。
沉鬱斂在眸子,將棉簽沾進碘酒中,小心翼翼地在傷口上拂過,道:「你還在生氣?」
林諫不語,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要疏遠我。」沉鬱頓了頓,又問:「或者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才是真實的你?」
林諫是個聰明人,對於沉鬱的一語雙關,他即刻便心領神會。
其實他並沒有真的責怪沉鬱,但李欒遇害以及之前在島上的遭遇,讓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在自己沉冤得雪之前,周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無論是FBI還是隱藏在背後的真兇,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時,沉鬱繼續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來找當年的線索,是不是。」
「是。」林諫深吸了口氣。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在隱瞞沉鬱,乾脆誠實回答。
沉鬱眸子瞬變,點了點頭,再次問:「所以,線索沒找到,覺得我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於是就想跑了?」
林諫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扭過頭去,快速搖了搖頭。 「不是!」
「那是什麼?」沉鬱的臉逐漸逼近,幾乎快要貼到了他的臉上,一字一頓。
心跳驟然加快,林諫身體下意識地向後縮去,背後傷口傳來的疼痛感令他長「嘶」一聲,
「別動!」沉鬱的眸色瞬間轉柔,將林諫的頭輕輕扳正,等處理完剩下的傷口後,便兀自離開了房間,期間再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關上門的那一刻,林諫長舒了一口氣,他從褲兜里摸出一根煙,走到陽台處點燃,心中的煩悶卻並沒有因為尼古丁減緩半分。
等沉鬱下到客廳時,正巧碰見李斯苦大仇深地坐在客廳里看球賽。
「老大,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腹黑啊,為了支開賀言,讓我配合你演這麼一齣戲。」李斯抱怨道:「賀言那個孫子手可真是夠重的,我這條腿差點就得再斷一次!你這個月可得給我漲工資啊。」
說完,他一臉討賞地望向沉鬱,但看見沉鬱幽深的瞳孔炸出的芒刺後,還是悻悻燃選擇了閉嘴。
「咋啦,在林諫那兒碰壁了?」李斯噓聲問。
不等沉鬱做聲,電視上忽然轉播出了一則爆炸性新聞。
就在剛才,在佐治州家喻戶曉的著名畫家——洛克李的畫展拍賣會上,發生了一則自殺案。
洛克李的夫人陳芳亞,在畫展致辭的時候,當眾自盡。因為畫面太過血腥,所以主持人刻意隱去了死者的死相,但卻照出了韓旭等人的面孔。
可最讓沉鬱和李斯驚詫的是,當陳芳亞的照片貼在電視屏幕上的時候,那張臉居然和麥吉麼麼長得一模一樣!
李斯一連說了三聲「臥草」,揉了揉眼睛,走到電視屏幕前再三確認陳芳亞臉上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才納悶道:「難道這人是麼麼的孿生姐妹?」
「也不對啊!」李斯:「我之前調查麥吉麼麼檔案的時候,上面明明寫著她除了李斯以外,再沒有任何親戚在世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二樓傳下。林諫像瘋了一般沖向大門的方向。
其實,他剛才一直站在二樓拐角的位置,想和沈鬱談談,但在看見這條新聞後,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那天在洛克李家外,打暈他的,並不是麥吉麼麼,而是洛克李的夫人,陳芳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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