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諫仿佛一隻瓮中鱉,四面八方都受到了獵犬的襲擊。但他明白,此時如果逃跑是萬萬沒有活路的。
他快速張望了一番四周的環境,斜前方便是賀言原先所在的坍塌後被攔腰斬斷的醫務室。
此時,六隻獵犬距離他已不足三米。他兩腿呈箭步,莽足了勁兒向醫務室的方向衝去!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其中一隻速度最快的獵犬在林諫邁開腿時,已經俯身一跳,撲了上來!
林諫後背一涼,但身體卻反應的很快,立刻側身,右腳卯足了勁兒向它的鼻尖踢去。
這一腳雖然將獵犬踹倒在了地,可同時,他的小腹頓時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原本還未癒合的傷口因為大幅度的動作再次崩裂,傷口中湧出的鮮血瞬間很快將衣服染透。
轉眼間,其餘的五隻獵犬也撲了上來。林諫顧不得傷勢,三步並作一步地衝進了醫務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關上那扇只剩下一半的木門。
千鈞一髮之際,飛撲而來的獵犬被擋在了門外,只剩下它們頭部和木門撞擊在一起的「砰砰」聲。
林諫長舒了口氣,他一雙頂著木門,另一個手抹了下腹部的受傷的地方,手掌抬起時,掌心已一片鮮紅。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此刻有一隻獵犬已經不知不覺地從林諫身後的那扇破窗中飛躍了進來!
直到它的腳落地,碰倒了地上的鹽水瓶時,林諫才猛地反應過來。
獵犬張著他的血盆大口,兩邊尖銳的獠牙從口中伸出,對準林諫的腳踝狠狠咬了下去。
林諫背後的毛孔驟然張開,獠牙刺破皮肉傳來鑽心的痛感,他強忍著腹部與腳踝的兩處痛感,撂起地上散落的鹽水瓶,狠狠砸向獵犬的鼻頭!
「砰」地一聲,瓶子炸裂的瞬間,獵犬鼻尖的血液也跟著噴涌而出。林諫抓住時機,抬起右腿再次踹向它的腦門心。
這一腳讓這隻獵犬總算倒了地,可其餘被擋在門外的幾隻卻撞擊地更瘋狂了!
許是身體尚未恢復的原因,林諫的額頭已浮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在地上摸索到了一瓶保存完整的鹽水,然後用後被抵住門板,用鹽水緩緩地沖洗著剛才被咬傷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被獵犬咬傷的原因,隨著清洗傷口的同時,林諫眼前的景象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整個身子也變得沉重且乏力。
等到最後一滴鹽水落盡的時候,林諫已經脫了力。忽然,遠處的一聲哨響划過耳畔,撞擊門板的獵犬也消停了下來。
約摸過了一分鐘後,陸鶴慈的身影出現在了殘破的窗框中。
這和林諫之前所猜測的一樣,路鶴慈果然是個優秀的訓犬師。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陸鶴慈笑著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或許我會乖乖地服從沉鬱,逃到菲律賓去。」
雖然林諫已經意識模糊,但他面上依舊維持著冷靜,不咸不淡地回:「在沒有親眼看著你被捕之前,我一定不會走。」
「有意思。」陸鶴慈單手撐著門框,輕巧地翻入屋內,繼爾一把拖住林諫的下巴,說:「你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太固執。不過,這也正是我喜歡你的地方。」
「喜歡?」林諫嗤笑,「路鶴慈,你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你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當做棋子來對待,但凡有人違背你的意願,你就會將自己視為審判者,殺了對方。像你這樣的人,懂得什麼叫做喜歡嗎?」
路鶴慈的嘴角扯出一抹難看且僵硬笑,可依舊像個紳士般地開口:「你說。」
「真正的喜歡是尊重,是接納,是想把最好的自己呈現給對方。」林諫說:
「你會無條件的信任他,遇到任何事都會本能地先考慮到他的利益,想去保護他。你有過這種感覺嗎?路鶴慈,你一定會孤獨吧,所以只能和狗建立感情。
你從小缺少母愛,沒有體會過被接納的感覺。你和你的義父一樣,必須要求別人按照你的意願行事。否則就會認為對方背叛了你。
這也是你要對聚寶盆成員進行滅門報復的根本原因。 」
路鶴慈緊繃的面部神經隱隱抽動著,仿佛被一招戳中了死穴,可隨後又大笑了起來:「是,你說的沒錯。但那又能怎麼樣?結果還是你輸了。
從這一刻起,你是死是活都由我說的算,還有你那個懂得信任你,接納你的男友。林諫,這個賭局是你自己定的,願賭服輸。 」
就在這時,一直蹲在門口的獵犬忽然像是覺察到了什麼,開始瘋狂地朝著不遠處的樹叢狂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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