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候。
薄琢抱著睡衣,和顧爵對視一眼,直接道:「我睡沙發。」
「為什麼?」顧爵似乎是不明白。
薄琢:「……」總不好說你是同,我不是同,睡一起很怪,聽起來像是歧視對方性取向。
「怕我吃了你?」顧爵站在頂光燈下,冷暖光暈落拓在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仿佛加了一層磨砂玻璃,柔和了面部線條中的凌厲硬朗,顯得極為純粹磊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這話說得使氣氛有點凝重。
薄琢不想再爭辯,免得今晚連覺都睡不了,轉身進了臥室:「一起睡。」
顧爵跟在他身後。
「抱歉。」薄琢想了想,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不習慣和別的男生睡覺,所以提出分開睡。」
「你不習慣?」顧爵意味深長地挑眉。
薄琢:「有什麼問題嗎?」
「到底是別的男生,還是只是我。」顧爵說。
薄琢並沒有針對顧爵的意思:「別的男生。」
顧爵:「那你怎麼又願意一起了?」
「我只是想證明我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想你。」薄琢,「我不覺得你是隨便的人,我也沒認為自己魅力多大,是gay就喜歡我。」
顧爵的反應卻跑偏了:「你第一次和我說這麼多話。」
薄琢想把睡衣砸他頭上,洗洗對方找不到重點的腦子:「我不是啞巴。」
「可你之前都不怎麼和我說話,總是幾個字幾個字蹦,跟人機一樣。」顧爵靠在床頭,仰視著薄琢,眉宇間透出一許寂冷,「我以為你內心一直很討厭我。」
薄琢疑惑:「你不討厭嗎?」
顧爵哽住。
「現在,我不討厭你。」薄琢沒有讓人臉臭下去。
顧爵:「真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薄琢納悶對方的厚顏無恥去哪兒了,居然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
顧爵洞穿道:「你心裡經常罵我臉皮厚、恬不知恥吧。」
表現很明顯嗎?薄琢收斂神思:「……我不太罵人。」
「那你還挺大度。」顧爵自認自己非常欠,薄琢竟然沒有偷偷罵他。
薄琢一時聽不出來對方是真心,還是陰陽怪氣,也懶得琢磨,勞累了一天,他十分需要休息:「談心結束,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顧爵伸手表示請去。
坐在床上的顧爵,注視著薄琢去往浴室的背影,方才的忐忑消失得乾乾淨淨,神色間浮起一抹無趣,翻滾出淺薄的輕慢,沒意思。
第二天。
薄琢被鬧鈴吵醒,他眯了一會兒,然後才不情不願地睜眼準備起床。
豪華間的床很寬敞,昨晚他和顧爵雖然睡一塊,但並沒有擁擠的感覺,兩人完全可以在床上隨意翻身,醒來他們仍各處一邊,雙方的睡相都很不錯,沒有發生尷尬的情況。
薄琢起床,顧爵也起了。
兩人對上眼時,顧爵顯而易見的愣住。
薄琢見對方一副懵逼的狀態,也不解釋,直接下床。
沒多久,顧爵也反應過來昨晚的事,只是一早醒來,唯獨他一人感到不習慣,最先說不習慣的人卻毫無反應,他不禁生起幾分情緒。
薄琢在洗手間洗漱著,台前的鏡面倒映出走進來的顧爵,他的視線往對方亂飛的頭髮看去,旋即對上站在自己背後的人眼睛。
垂落眼瞼,擋住了對方的目光,薄琢抹去臉頰邊的水珠,雙手撐在台沿,半彎的腰正想挺起,一隻滾燙的手忽然按在他脊背上,輕薄的睡衣完全抵擋不住那觸碰,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溝壑,薄薄的硬繭刮過,留下一陣酥麻癢意。
薄琢打了個寒顫,他扭手抓住對方的胳膊,略顯狹長的雙眼蘊起清冷的警告:「顧爵,你做什麼?」
顧爵倒是比他驚訝:「我只是拍拍你。」
薄琢審視顧爵半秒,抓不到破綻,他低下眼:「不要隨便碰我,我可能會忍不住反擊。」
顧爵默然半響:「行。」
兩人分立兩邊開始收拾自己,薄琢先離開洗手間換衣服。
顧爵吐出簌口水:「等會兒一起去吃早飯唄。」
薄琢頭也沒回:「嗯。」
顧爵拇指擦去嘴角的牙膏沫,漆黑眼眸明暗交映,從那股隱藏得極深的百無聊賴中迸發出新的樂趣。
早餐一如既往的輕脂樸素,吃了嘴裡也沒留下什麼味。
薄琢和顧爵按時進入練習室,今天老師要檢查每位選手的主題曲練習情況。
大家都有些緊張,畢竟關於後面主題曲錄製,練習越好越容易獲得更多鏡頭。
主題曲可是節目的招牌曲,曝光量非常高。
「人到齊了,就一個個開始吧。」老師也不囉嗦,「按年齡大小順序,從大到小。」
三位老師坐在小圓桌邊,當面對選手們做出點評和打分。
直播也開著,不會有任何弄虛作假。
對自己實力沒信心的選手頓時壓力山大,沒輪到自己時,暗暗回憶練習。
薄琢年紀不小,排的順序很前,顧爵比他小一歲,沒隔他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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