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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熱汽隨著時間流逝漸濃, 站立其中的兩人互相依偎著,半天沒動靜。

薄琢聽到顧爵的話,微微愣神, 繼而轉過身撫摸對方低垂的臉,指間的濕潤給人臉側留下一抹蜿蜒的水痕。

攜去了少許溫度,卻又因著對方自身的體溫重新發燙起來。

薄琢的指腹變得溫熱, 他掠過下輪廓,輕捏了捏對方耳垂,把指尖的溫暖傳遞迴原主。

兩人很安靜, 僅餘水流嘩嘩聲。

「我沒有騙你。」薄琢勾起顧爵下顎, 落下一個吻,他抬起眼眸,瞳孔中似乎被水汽浸透, 渲染一圈渙散盈光,倒映出的影子鍍上層迷離色暈,「我只是覺得你我都很需要休息,別的事可以以後再做,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顧爵即將斷裂的神經瞬間被修復連接,腦中蹦躂的胡思亂想消散得乾淨,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面前溫聲細語的人,對方在和他講心事,他卻不自禁把思想拐到其他地方去。

「很多時間?」顧爵這次不留縫隙地抱住了薄琢,像是怕人跑了般禁錮在懷中, 「你真的這麼想?」

沒有布料遮擋,薄琢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與溫度, 比任何時候都鮮明地提醒著他顧爵的存在。

「你不是嗎?」薄琢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出答覆,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不就是定下了一年期限嗎?為什麼像是不知道一樣,要追根究底?

顧爵體會出他的逃避,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似是譏諷,又似是冷桀,陰森森的叫人骨子裡生起股寒意。

薄琢後背一毛,他不明白對方剛剛還一切都好的態度,現在怎麼突然變臉,他迅速復盤了自己前面的話,沒瞧出哪裡戳對方雷點了。

「你還真……」顧爵止住話,一點點逼近前者,直到對方退無可退,他反手撫過薄琢的眼睛,裡面充盈的清醒,讓他不願再看。

這次的賭局裡,他輸得一敗塗地。

可,還有時間。

顧爵調整好神情,重回平日的縱情恣意,仿佛無事發生的輕鬆,把洗澡巾遞給薄琢:「互幫互助。」

薄琢接過,打量片刻顧爵,見人向自己挑起眉梢,透出催促,他沒再探究對方陡然改變態度的原因,對方不願意讓他知道,他是不可能知道的,那就不要為難自己了。

他接受的速度十分迅速,全程看在眼裡的顧爵卻是情緒複雜難辨。

兩人安生洗完澡,回到房間。

薄琢拿著吹風機吹頭髮,顧爵坐在對床用干毛巾擦乾髮絲,原本他也有一個吹風機,但是前不久壞了,現在房間就一個吹風機,想要用就只能輪流使用。

「我給你吹。」顧爵許是閒著沒事幹,注意力挪到薄琢身上,忽然出聲道。

薄琢不習慣被人照顧,下意識拒絕:「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然而,顧爵已經走到他面前,拿走他手中的吹風機:「讓我試試,還沒給別人吹過頭。」

薄琢不得不無所事事地呆著,頭上傳來一陣輕柔的力度,是他自己按揉完全不能相比的舒適,可這點舒適消逝得快捷,只偶爾再次到來,對方的手指時不時穿梭過他的髮絲,吹風機的嗡鳴聲是他們之中唯一的聲響。

「你頭髮真軟。」顧爵冷不丁開口,揉搓了下細軟的發,看著柔順烏髮一縷縷從他指間滑過,猶如一陣抓不住的風。

薄琢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用餘光捕捉到一點背後屬於對方的衣角:「你頭髮是硬的,有些扎手。」

「那是不是扎得你這裡疼?」站在身後的人自上而下伸出手,停在薄琢睡衣扣得並不緊實,而暴露出的鎖骨以下的位置,「我每次埋頭,你都會抖一下。」

猝不及防被耍流氓,薄琢沒反應過來。

直到那手得寸進尺地抓揉起來,他被捏得疼,才想起阻止。

時常被對方這麼對待,他都要習以為常了,以致於對對方吃豆腐的行為感知遲鈍。

「好好吹頭。」薄琢拍掉毛手。

顧爵回味著觸感,形狀變大了些,更軟乎了,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卻不一致:「你還沒回答我。」

「不疼。」薄琢回憶了下,「就是癢。」

顧爵心不在焉地理了理眼前的髮絲,覺得幹得差不多,於是關掉吹風機:「吹乾了,換你。」

儘管一切都是顧爵自作主張,但薄琢還是認命地接住吹風機,準備給顧爵吹頭髮。

顧爵直接坐床邊,一把將人拉過來,雙腿擠開薄琢的腿,讓人岔站在他面前,他仰頭看向被他擺布的薄琢,確定對方沒有脾氣後道:「吹吧。」

薄琢底線逐步降低,只要顧爵不鬧事折騰,其他的可以接受。

顧爵看著薄琢的臉,在柔光下少了點寡淡的冷感,顯得溫柔縱容,他的視線一觸即離,滑向近前的腰身,他拉起寬鬆的睡衣收束,直到衣服緊貼在細窄的腰上。

他比對了下薄琢的肩和腰,發現對方比之前結實了點,不再那麼弱不禁風,他鬆開被他攥出褶皺的衣服,簡單拍拍拉直。

顧爵安靜了會兒。

暖風吹拂過他的頭頂,帶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如果能一直如此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們之中橫亘著一個所謂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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