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吻得很深,沒有前一次這麼強制蠻力,反而顯露出幾分纏綿和繾綣。
寧也這次也沒有再抗拒。
也許是眼眶有淚,寧也的眼前是朦朧的,帶著虛影,身心像在水中浮沉。
他的掙扎和糾結,在此刻屈從於他的內心,再做不了任何的思考。
這幾年,寧也真的過得很痛苦。
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再多的難過和委屈都沒有人訴說,他好累,好難受,好想自私一次,貪心一次。
屬於裴序的氣息在寧也的唇瓣口腔糾纏,寧也閉著眼睛回應,腦子混混沌沌的,所有的思想都被掐斷。
呼吸是亂的,心跳是渴求的,不知名的熟悉和渴望在身體血液里翻湧。
吻持續很久之後,寧也感覺自己的呼吸全被剝奪,渾身發燙,腰椎發軟,好似隨時能站不穩。
裴序手臂下落,攬在寧也腰後。
寧也不自覺向上仰起脖子,脖頸皮膚透白,脆弱血管顏色清晰。
裴序的鼻尖滑落到寧也的脖頸皮膚上,薄唇沿著血管貼碰,細密的一下又一下,如渴水的人小口啜飲。
寧也意識恍惚著,鼻尖呼吸似乎變得困難,微微張著雙唇短促呼著氣。
他的肩胛還是貼著防盜門,腰被裴序攬著向前,雙腿貼近,腰後懸空沒有借力點。
原先被打濕的褲子氤氳著無法言喻的曖昧痕跡,裴序的手指繞過邊緣向內向上,指尖輕划過皮膚的觸感讓寧也不自覺微顫肩膀。
裴序停住指尖,呼吸轉移到寧也耳側,咬著寧也後來自己打的耳洞,輕聲說:「還是這麼敏感。」
接著手指向下收攏,像之前那樣,抓住寧也的呼吸。
寧也忍不住閉眼,全身滾燙無力,所有的意識都在裴序的手指上。
他沒力氣再罵裴序,雙耳紅透,臉頰也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要是裴序再想欺負他一次,他也沒力氣再反抗。
裴序覺察到寧也的不對勁,及時收手,側臉貼了貼寧也臉頰,感覺到不一般的溫度後,他又扶住寧也的後腦勺,朝自己貼近。
他稍稍低頭,用臉試探寧也的額頭,確認溫度之後,雙手環抱住寧也。
寧也沒有掙脫,全身軟綿綿的,臉搭在裴序肩頭。
裴序抱著寧也,輕嘆一聲:「寧也,你又發燒了。」
應該是凌晨時候在冰湖中著涼,剛才又穿著單衣跑下樓,身體的溫度重新高了起來。
他有點懊惱,剛才不該這樣對寧也。
他忘了他還是個病人。
「還能不能走?」裴序問。
寧也的臉埋在裴序肩膀上,停頓須臾,搖了搖頭。
裴序見狀,便直接一個橫抱,將寧也打包抱起,抱回房間。
寧也偏瘦,身體大多是骨骼的重量,裴序輕而易舉就將他抱回到房間,放到床上。
裴序從床頭抽屜拿出一支水銀溫度計,撩開寧也肩膀的領子,將體溫計放到腋下。
體溫計是早上在藥店買的,那時候太早,裴序跑了幾家藥店,才找到一家剛剛開門的。
藥店裡藥品不多,只有基礎的退燒藥和水銀溫度計。
當時裴序原本打算直接帶寧也去醫院,但是燒得暈乎的寧也一直喊著要回家,他只好在藥店買了藥,帶寧也回了家。
體溫計需要等待五分鐘。
裴序將寧也的手臂放好,給他蓋上被子。
寧也的臉燒得紅彤彤,眼睛閉著,眉頭微蹙,看著很難受。
平時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只有在生病發燒的時候,才顯露出自身的脆弱。
裴序看著這樣的他,忽然在想,他獨自生活的這四年裡,有沒有生過病。
生病的時候,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自己去藥店買藥,還是獨自去醫院就診,亦或者,一個人生生熬著。
一想到這些,裴序的心就開始煎熬。
五分鐘時間到。
裴序拿出體溫計,上面顯示38.8。
他重新去倒了一杯溫水,扶起寧也,餵著吃了一顆退燒藥。
之後他的目光移到寧也有一小塊濕著的褲子上,起身去衣櫃找了一條乾淨的褲子,準備給寧也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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