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也是一臉歪頭打量片刻,忽然語氣落得輕快:「嗯,還挺可愛的呢。」
冷寒十眼眸一閃,這才意識到剛剛夏莎國人服飾上的圖騰讓他有些熟悉的原因,加上這裡的麒麟……他更加確定了內心的猜測!
於是冷寒十悄悄摸上懷裡的那枚麒麟璽,他瞬間明白:原來這竟是夏莎國的玉璽……
「那這個還要不要帶回宮裡。」
冷寒十掃了一眼旁邊的沈長修,他猶豫了。
魏青羨對著那麒麟又是叩拜又是念咒的,另外三人不理會他,則繼續往前走,獨留他自己在後面。
越往寄走,沈長修的步子感覺略發沉重,心口也是有明顯的墜落感,仿佛漸漸走進了丘游的內心世界裡,他也深受感染,情難自已……
擎著火把的子都在一處山脈圖那裡停下腳步,凝心打量了許久,才探出手指摸索著一處凹地,煞有介事念叨著:「這裡就是夏莎國的位置……看這山脈走勢,快看!沈長修,夏莎古國竟然在這裡,它就在南疆妖地!你要去摘的萬壽花就在那裡!」
聽聞子都得話,沈長修和冷寒十對視一眼,便急急奔過去。
待看到子都指著的壁畫,冷寒十仔細辨認,片刻點點頭:「不錯!就是那裡!」
聽到了冷寒十的確認的話,沈長修雙眸頃刻布滿駭然之色,他心口顫顫,有些失魂落魄:看來,我來這個世界一切的因終歸指向那裡,最終還是要踏入那片土地了……
見沈長修愣在原地,冷寒十貼過來,悄聲詢問:「長修?」
沈長修這才回過神來,慌著臉:「哦,」見子都已經走到了前面,他敷衍道了一句,「咱們繼續看看吧!」
說著朝前走去。
冷寒十看著他的身影,滿是擔憂。
他們走到一處能明顯看得出有生活起居痕跡的地方,泥塑的鍋碗瓢盆,堆落在牆根,幾塊石頭搭起來的像床一樣的擺設……簡陋又原始。
子都站定嘆說:「這裡應該就是天綱的睡覺休息地兒。」
沈長修想像著丘游被困在這裡,艱難地過活修煉,夾著無比的仇恨,一筆一划夾著嘶吼刻畫出來這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思念,
那場面,不禁讓沈長修有些心酸……
之前不知道丘游底細,跟他相處總是亦敵亦友,如今知道他的經歷和身份,那個他曾經防著,依賴著的,亦敵亦友的人。
竟然感同身受他的內心,理解他,心疼他……說到底,算起來他也是沈長修的祖先,長輩。
沈長修感覺到了陣陣顫慄,丘游……他承受了太多,小小年紀,親眼目睹了家破國亡,血流成河,身邊的親人被一夜虐殺殆盡……那是多麼的痛心疾首。
事到如今,沈長修才看清了一個真正的丘游,背負家國讎恨,隱忍,算計,一心復仇的悲苦之人。
沈長修瞳仁閃爍,一隻手撐在石壁上,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硬給他做的那場手術,丘游的忍受力讓人發質,如今才明白,那對於他,簡直不算什麼!
……
此時的冷寒十並未注意到黑影中沈長修的神色,而是徑直停到了一面石壁前,摸著上面力道十足的文字:「這裡有文字,好像是天綱的獨白。」
沈長修忙收拾悲憫情愫,幾步湊過來,待看了片刻,他陡然升起一臉的虔誠!
此時,沈長修的側臉被暖黃的火光映襯的如冷冷的翡翠……
他沉吟半晌,雙眸含著晶瑩,才緩緩開口,深情將石壁上的文字念出來:
「我的靈魂長久地流浪在外,沒見過寄情橋的氤氳明月,不曾為悅耳曼妙的笛聲心動,羊河上的燈影槳聲於我亦十分遙遠。
我淪陷於夏莎湖的漫天血色里,與長河落日一同聆聽干秋萬代的孤寂悲憤,這裡月似彎刀、風如冷鐵,這裡黃沙抱城、浮雲干嶂,雁聲伴著悠遠渾厚的鐘聲響徹荒原。
我在亘古不變的蒼穹之下遊蕩,見殘陽如血而心生僻靜。我未曾目睹人間玉樹琳琅,亦不識得枕邊紅袖添香。至此一生……」
顯然,後面還有未刻完的文字。
讀完這些文字,沈長修忽然有些淚目,他蜿蜒著眉眼:這是丘游的真實獨白。想他這一生,好似只為復仇而活,而如今,這個重任同樣落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會重蹈他的覆轍嗎?我來此一遭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
沈長修越想越感覺到恐懼:不不,我不想如此!
他眼眸哀婉至極,緊張又無助地望向旁邊的冷寒十:不!我有自己珍視的人,我捨不得現在的生活!我捨不得我的寒十!
……
魏青羨自個匆匆摸黑走到了盡頭,又匆匆折返回來,大喘著氣:「就這些了,沒什麼,咱們出去吧,我感覺在這裡喘息都有些不順暢!呼!呼!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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