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他怕是瘋了吧?他不想納薛藜為妾是他的事,何苦要將禍水東引?這下不僅陳氏恨她,老夫人怕是也容不下她了。
看著雲笙布滿憂慮的眼眸,姚瑾神色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妹妹不必擔心,有三爺護著,老夫人不會苛責於你的。」
現在不苛責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老夫人是向著徐彥,可所有的一切都因她而起,等風波過了,到了秋後算帳那日,老夫人定不會輕饒了她。
「說起來薛藜也挺可憐的,世子這麼一鬧,她算是顏面盡失了,這不,她都好幾日沒出門了,怕是正躲在屋裡哭呢!」
聽著姚瑾悵然的語氣,雲笙心弦一緊,想到那日薛藜趾高氣昂的模樣,心裡卻並不得意,反而對她生出了些許憐憫。
薛藜是討人厭,可她壞得坦蕩直接,比那個躲在暗處害她的人要好上十倍百倍。
「雲妹妹……」姚瑾一連喚了幾聲,雲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呢?」見她神思恍惚,姚瑾的眼底生出了一絲狐疑。
「沒什麼……」雲笙眸光微斂,按下了心底紛亂的思緒,神色淡然地捧起了茶盞。
見雲笙不願吐露心事,姚瑾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枇杷捧了一碟剝好的栗子走上前來:「姑娘,三爺買的栗子你還沒吃呢!」
看著那一碟金黃的糖炒栗子,姚瑾再次露出了艷羨的眼神。
「姚姑娘,你也嘗嘗吧,這栗子可甜了。」枇杷將盛著栗仁的碟子推到姚瑾手邊,面上滿是笑意。
「多謝好意,可我不愛吃甜食。」姚瑾神色溫和地笑著,卻是將碟子推向了雲笙。
「妹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我真為你高興。」
面對姚瑾的恭維,雲笙但笑不語,面頰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看著她含羞帶怯的笑容,姚瑾的心裡滋生出一股難言的羨慕。
她又坐了片刻,喝了一盞茶才起身告辭。
見她要走,雲笙也不多留,只吩咐枇杷送她出去。
姚瑾走後,雲笙扭頭看向窗外。雨已經停了,天空卻依舊陰沉。一陣秋風吹過,寒意四起,雲笙不禁打了個哆嗦。
想到姚瑾說的那一席話,她的心頭覆滿了憂思。
老夫人或許暫且不會動她,可陳氏呢?她真的會因為徐彥而忍下這股怨氣嗎?
她不知道陳氏會怎麼做,可她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揭過去。就像這窗外陰沉的天氣,隨時會有新的風暴來襲。
第28章 志同道合沒想到你也喜歡看這些話本……
午後才停的雨,到了傍晚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翌日清晨,雲笙起身時,那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
洗漱過後,她就坐在窗前翻起了話本。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她早就看膩了,可眼下除了看書,她也找不到什麼能讓自己靜心的法子。
書上的愛情總是纏綿悱惻驚心動魄,可現實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些深情不移的才子不過是寫書人給閨閣女子編織的一場美夢,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無論嫁給誰,大抵都逃不掉要和人共侍一夫的命運。世情如此,徐彥應該也不能免俗。
其實能嫁給他做正室夫人就已經是她最好的歸宿了,她向來知足,自然不會貪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愛。
思緒飄飛之際,枇杷清脆的嗓音傳入耳中。
「姑娘,荀媽媽來了!」
雲笙心頭一顫,紅著臉將書冊掩上,尷尬地看向來人。
「荀媽媽,您怎麼來了?」
荀媽媽年過半百,是自小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連陳氏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昨日三爺去求了老夫人,說是想在年前迎姑娘進門。還請姑娘將生辰八字告訴老奴,回頭老奴好送去長恩寺,請高僧為您和三爺擇個良辰吉日。」
荀媽媽說明來意後,雲笙立刻讓枇杷取來了紙筆。
她字跡端正地寫下了自己的生辰,將筆墨吹乾後,鄭重地交到了荀媽媽手上。
「有勞荀媽媽跑這一趟,枇杷,快沏茶!」
「姑娘不必忙了,老夫人還等著我回去,改日我再來姑娘這裡討茶喝。」
荀媽媽小心翼翼地將信紙塞進袖子裡,唇角一彎,露出了一抹慈眉善目的笑。
「枇杷,你送送荀媽媽。」見她不肯留下喝茶,雲笙也不便多留,只能吩咐枇杷送她出門。
她走了之後,雲笙也沒了看書的心思,就那麼靜靜地坐在桌前發呆。
他們才結伴去了莊子,徐彥就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別人還不知會如何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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