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苦苦哀求,徐陵卻悲憤地站起身來。
「不,我不能讓你走。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又怎樣?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只要我對你好就夠了!雲兒,我是真心愛你的,你不能丟下我!」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滿眼悲涼地望著他,心中布滿了絕望。
「今日我就當你是病糊塗了,往後別再說離開的話了。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邊。」
說罷,他決絕地轉身離去,臨走時甚至吩咐丫鬟在院門外落了鎖。
飄在半空中的雲笙看見屋內的女子絕望地跌坐在床榻上,再次哭成了淚人。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徐陵會喚她『雲兒』?
就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焦急的叫喚。
「笙笙……你快醒醒……」
是誰在叫她?她怎麼了?為什麼說不出話來?她在哪兒?那女子又是誰?
就在她扭頭看向那女子時,畫面忽然一轉,她竟然站在了薔薇院的花廳里。
「雲氏,你瘋了嗎?你竟敢對主母投毒?你可知道郡主是皇親國戚,謀害她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陳氏怒不可遏地痛罵著她,因為太過氣憤,甚至親自拿了鞭子抽打她。
雲笙狼狽地跪在地上,後背早已血跡斑斑。
「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她嗓音干啞地解釋著,可無論她如何辯駁,始終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母親,雲兒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她絕不可能謀害郡主的!」
看著雲笙被打得氣息奄奄,徐陵急得紅了眼眶。
可他越是護著,一旁的郡主就越是氣憤。
「母親,此事證據確鑿,若世子還護著這賤人,兒媳就只能去報官了,到時候若是連累了侯府,您可別怨我不留情面!」
一頭是兒子的袒護,另一頭是郡主的威逼,陳氏面色一沉,看向雲笙的目光多了幾分殺意。
「雲氏心思歹毒,斷然是留不得了。念在她伺候了你一場的份上,就賜她一杯鴆酒吧,紅袖,拿酒來。」
「母親……」徐陵悲憤地望著陳氏,還想為雲笙求情。
「你是侯府的世子,莫要為了一個妾室自毀前程!」
對上陳氏嚴厲的眼神時,徐陵終究還是挫敗地垮下了肩膀。
紅袖很快就捧來了毒酒,郡主倨傲地看著跪趴在地上滿身血污的雲笙,唇邊露出了一抹譏誚的冷笑。
「你親自了結她,也算是給郡主一個交代。」
面對陳氏的逼迫,徐陵痛苦地紅了眼眶:「母親,我做不到……」
「陵兒,你莫要糊塗!你這樣優柔寡斷,對得起你父親嗎?對得起徐家的先祖嗎?」
「母親!」
想到為國戍邊的父親,想到先祖九死一生才掙下的這份家業,徐陵悲憤地攥緊了拳頭。
「別再猶豫了,若真的鬧到官府,她必將身首異處,你就當是給她個痛快,替她留個全屍吧。」
看著陳氏凝重的神色,徐陵終究還是鬆開了手,顫抖地接過了紅袖手中的毒酒。
雲笙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著緩步走向自己的徐陵,唇邊露出一抹淒涼的笑。
成親時他曾信誓旦旦地對她許諾,會一輩子對她好。可他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傷害和失望。
枇杷被攆走了,腹中的孩子也沒了,連死都要背負一身污名。這就是他所謂的守護,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的愛。
看著她眼中的絕望和嘲諷,徐彥痛苦地落下淚來,可他並沒有收手,而是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決絕地餵她喝下了那一杯毒酒。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徐陵的袖口,也染紅了她的臉。
看著夢中的自己死在眼前,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絕望地捂住發疼的胸口。
「拖出去埋了吧,若有人問起,就說她突發心疾不治身亡。」
看著雲笙慘死的模樣,陳氏嫌惡地移開了視線。
「是。」得了吩咐後,很快就有兩個婆子拿了白布將她的屍首包裹起來。
「母親,她好歹跟了我一場,我不能這麼草草將她埋了。」
看著婆子粗魯地將她裹住,徐陵自責地握緊了拳頭,眼含熱淚地看向陳氏。
「徐陵,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為她發喪嗎?」不等陳氏回應,郡主率先變了臉色。
「尋個棺材埋了就是,別再節外生枝了。」見郡主面露不虞,陳氏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
婆子將她的屍首裹得嚴嚴實實,近乎粗魯地抬了出去。
陰沉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一片又一片,冷得讓人渾身發抖。
她看著那兩個婆子將她抬出侯府後門,丟進了一輛黑乎乎的牛車。
她很想跟出去看看,可身體卻被定住了,無論她如何掙扎,也無法飄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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