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就算不是為你,我也總會另立門戶的。」
聽著他稀鬆平常的語調,雲笙的面色覆滿了憂鬱:「可若不是為了我,你不會這麼早就離開侯府的。」
放眼望去,應天府的那些世家大族裡就沒有長輩還在就分府單過的例子,他們早已成了別人眼裡的另類。
「離開侯府對大家都好,我從沒後悔過,所以你也不要再為此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見她眸光微怔,徐彥嗓音低啞地說道:「如果你總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你會活得很累。笙笙,我說過,我會一輩子都護著你的。所以,你不必在乎母親喜不喜歡你,也無需用孩子去討好她,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堅定地陪我走下去就夠了。」
低柔的嗓音像極了春日裡的那一陣微風,吹走了她心底的憂慮,送來了滿滿的柔情。
雲笙喉頭一酸,感動地撲進了他寬厚的胸膛。
「只要你不丟下我,我會一輩子都黏著你的。」
聽著她略顯哽咽的嗓音,徐彥眸光一閃,眼底流動著滿滿的溫柔。
「我只會牢牢地抓住你,怎麼可能會放手……」
他貪戀著與雲笙相愛的每一刻,甚至寄望於來世還能相守。
如果真的有轉世輪迴,也許老天爺會看在他如此虔誠的份上,助他達成所願吧?
馬車回到春明巷時,陸府門前的燈籠依舊高高掛著。
宴席早已結束,陸祈踏著平穩的腳步走回了新房,行至門外時,一隻雪白的狸貓忽然跳到了他的腳邊。
「喵……」
狸貓撒嬌似地叫了一聲,用爪子扒拉著他的靴子,睜著一雙琉璃般純淨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陸祈半蹲著身子,輕輕摩挲著狸貓的毛髮,眸中含著淺淡的笑意。
「今晚不能陪你了,自己去玩吧。」
說罷,他起身將貓抱到了廊下,而後神色溫潤地推開了房門。
見陸祈走了進來,守在床前的小丫鬟雀兒恭敬地屈膝行禮,脆生生地喊了句「大人」。
聽到動靜的枇杷心中一顫,本就僵硬的後背越發繃得筆直。
「這裡不用你守著了,退下吧。」
「是。」雀兒柔聲應下,眉眼低垂地走了出去。
當房門被合上後,陸祈緩步上前,輕輕地揭開了蒙在她頭上的那頂紅蓋頭。
尋常人家納妾不過是給些資財,再差一頂小轎從側門將人抬進來就算完事了。
可陸祈卻逾矩給她置辦了一身喜服,還讓轎夫抬著花轎繞春明巷走了一圈。
望著蓋頭下那張嬌艷的容顏,他眸光一熱,忙走到桌前斟了兩杯酒來,一杯遞給她,一杯緊緊地捏在手裡。
「這是……」望著他遞過來的酒杯,枇杷喉嚨一滯,面上浮滿了疑惑。
「這是合卺酒。」
望著他柔情蜜意的眼神,枇杷愣了一瞬,猶豫地說道:「這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管那些做什麼?快接著。」
陸祈眉心一緊,不容置疑地將酒杯塞在她手裡,然後勾著她的手臂,嗓音低沉地說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望著他俊逸的臉,枇杷眼眶一熱,連喉頭都有些發酸。她強忍著淚意,仰頭喝下了那杯辛辣的酒。
因為喝的太急,她被嗆得咳了幾聲,一張臉迅速漲得通紅。
陸祈從她手中接過空酒杯,笑著輕拍著她的後背,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第一次喝酒?」
枇杷艱難地順了順氣,等氣喘勻了,才羞赧地點了點頭。
陸祈將酒杯擱在床頭,笑著捧起她的臉,氣息灼熱地低語道:「以後我教你喝。」
對上他熱切的眼眸,枇杷心頭一顫,面頰上浮起了兩團紅雲,食指無措地勾纏在一起,攪弄著蔥白的指腹。
她知道成親之後就要圓房,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也有些懊惱當初因為羞澀而沒有認真研讀那些話本。
「在想什麼?」察覺到她的分心,陸祈有些不悅地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
枇杷被他問得一怔,面上的紅暈越發加深:「沒,沒什麼……」
「莫不是在想圓房的事吧?」看穿了她的心思後,陸祈挪耶地笑了笑。
對上他打趣的眼神,枇杷呼吸一緊,心虛地垂下眼眸:「我沒有!」
「那你為何面色通紅?」
她的羞窘莫名地激發了陸祈逗弄的趣味。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捏在下巴上的越發收緊。
「因為屋裡有些悶熱。」她羞惱地找著藉口,卻給了他可趁之機。
「原來如此,竟是我會錯意了。既然娘子怕熱,那為夫就替你寬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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