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收回髮簪,焦急地走到她面前,關切地望著她。
「你沒事吧,三嬸嬸?」
望著她憂心忡忡的眼眸,雲笙沉默地搖了搖頭。
「婉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跟我回去。」
見她如此親近雲笙,陳氏不悅地呵斥道。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三嬸嬸。」面對陳氏的催促,徐婉平靜地拒絕道,「在三叔回來之前我都不會離開。」
見她如此固執,陳氏面色一沉,氣憤地拂袖而去。
大門合上後,徐婉毫不遲疑地扯下了纏在雲笙脖子上白綾。看見印在脖頸上的紅痕後,她眸光一顫,眼底隱隱閃過淚光。
「對不起。」
耳邊傳來了她哽咽的歉語,雲笙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嗓音沙啞地說道:「你不必和我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說著,她輕輕握住徐婉的手,眸中充滿了感激:「謝謝你來救我……」
「幸好母親還沒失去理智,幸好她還肯聽我的話,不然我就只能自戕了。」想起先前的那一幕,徐婉仍覺得膽戰心驚。
「三嬸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為什麼說你和三哥……」
徐婉話題一轉,猶豫地問起了這場駭人聽聞的風波。
迎著她探尋的目光,雲笙沉默地垂下眼眸,幽幽地說出了那段蒙塵的過往。
聽了她的講述,徐婉感懷地嘆了口氣。
她沒想到雲笙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曲折辛酸的心事。
「這麼說來,最可憐的就是三哥了……」徐婉不勝唏噓地感慨著,對徐溪的遭遇充滿了同情。
「是我連累了他……」雲笙睫翼一顫,眼底划過一抹哀愁。
「這怎麼能怪你呢?要真論起來,一切都是姚瑾的錯!是她將三哥逼上了道觀,也是她賊心不死,做了這樣的局來害你們。你放心,三叔一定能查明真相還你清白的。」
聽了她的安慰,雲笙眸光一斂,唇邊浮起了一抹苦笑。
成親之後,她好像總在拖累徐彥。每一次陷入困境,都是他在後頭為她收拾殘局。
不怪老夫人對她怨念深重,就連她自己都感到歉疚。
許是有徐婉陪著,那些婆子沒再出現過。漫長的等待過後,祠堂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望著逆光而來的徐彥,雲笙心口一滯,驀然紅了眼圈。
「三叔,你終於來了!」
看到徐彥的那一刻,徐婉高懸的心終於落了地。
徐彥面色冷肅地走上前來,俯身將坐在蒲團上的雲笙拉了起來。
「對不起,我來遲了!」
對上他自責的眼神,雲笙哽咽地搖了搖頭。
瞥見她脖頸上的紅痕後,徐彥眸光一沉,眼底生出了一股狠戾。「是誰弄的?」
見他驟然冷了面色,徐婉心頭一顫,不安地說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三叔,你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徐彥沒有回答她,而是沉默地牽著雲笙走出了祠堂。
「三叔,咱們要去哪?」落在後頭的徐婉快步跟上。
「松鶴院!」徐彥目光沉沉地走著,眸中氤氳著一股狂烈的風暴。
瞧見他們並肩而來時,守在門外的頌蓮心頭一緊,默默地推開了房門。
主屋內,老夫人正面容沉肅地坐著。
徐溪狼狽地跪在地上,竹青色的長衫上布滿了斑駁的血痕。
徐彥牽著雲笙入內時,徐二爺神色一緊,用力地揚起了手中的皮鞭。
見狀,徐彥眉心一冷,嗓音低沉地喝止道:「別打了!」
徐二爺握著鞭子的手一僵,抬眸的那一瞬,面上滿是歉疚和難堪。
「三弟,你別阻止我,今日我非打死這個畜生不可!」
聞言,徐彥眸光一沉,眼底浮現了強烈的苛責。
「真相未明,二哥何以如此辱罵溪兒?」
說著,他闊步上前,在徐二爺驚愕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將滿身是傷的徐溪扶了起來。
「你……」徐二爺又驚又怒,更多的卻是錯愕。
「連大理寺審案都講究證據確鑿,你們身為親人卻偏聽偏信,連查都不查就妄下定論、毀人清白!」
面對他怒目而視的詰責,老夫人面色一沉,額上青筋突起,倏爾冷笑道:「證據?好,我就給你證據。」
說罷,她轉頭看向荀媽媽:「你把東西拿上來!」
對上老夫人冷厲的眸光後,荀媽媽神色一緊,緩步走到徐彥跟前,顫顫地從袖中拿出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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