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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往往並不意味著,大家真的能夠學到多少有用的知識。至少在現如今的社會,學校里教導的許多知識,很多並不直接適用於生活。

上學更像是一場長達數年的服從性測試,在這裡,比起學到知識,懂得服從和乖巧,才能讓自己更好地生活。

服從,是孩子必須要學會的一堂課。

這也是岑媽媽一直擔心岑道州不適應集體生活的原因。岑道州從來都沒有過集體生活的經驗。

岑道州以前接受的都是私人教師,上的課程和學校教的課程有些脫節。加上他上課也不肯好好聽課,成績一直不太好。

到小學六年級,他的成績還是班級里的倒數幾名。唯獨在語文作文上,他表現出極大的天賦,尤其是寫人的作文題目,他可以換著花樣把半命題作文《我最愛的____》全寫成《我最愛的哥哥》,並且都能拿到特別好的分數。

在他的作文里,哥哥會在雨天背他從學校回家,哥哥會半夜哄生病的他睡覺,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從小就和他一起長大的最親密的人。

語文老師曾開他玩笑,說:「以後小升初考試,只要是寫人的作文題目,你就寫你哥,一準得高分。」

比起岑道州,喻挽桑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唯一一次排名掉出年級前十,還是因為那回期末考試,岑道州發燒了,他為了陪著岑道州,直接翹了一門英語考試。

六年級,馬上就要小升初了。

喻挽桑的姥姥生了病,他請了兩天假,和媽媽回老家鄉下去探望姥姥了。

因為喻挽桑不在,姜其柯就老招惹岑道州。

他坐在岑道州後面,故意伸腳去踢岑道州的桌子:「你哥今天怎麼沒來?」

岑道州和姜其柯的關係其實挺好,就是喻挽桑不怎麼喜歡姜其柯,偏偏姜其柯家裡有點關係,故意每次都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在岑道州後面。

「他回老家了。」岑道州轉過身來,趴在姜其柯的桌子上,「他一天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昨晚上讓他要多和我視頻電話,今天我還特意帶了手機來學校,結果他不理我,不回我消息,也不給我打電話。」

姜其柯幸災樂禍地說:「喲,我們小州州這是要失寵了啊。」

旁邊的同學都圍過來,說話一個賽一個大聲。

「你哥不要你了?」

「天可憐見的,你哥這是造孽啊,我都不敢想像,我要是有這麼乖的一個弟弟,我得把他寵成什麼樣子。」

「就我一個人覺得岑道州黏喻挽桑黏得太過分了嗎?人都需要有私人的吧?我聽和他們住一個小區的人說,岑道州晚上睡覺都要去找喻挽桑。」

「這不可能吧?」

「又不是親兄弟,也沒有必要每天都報備吧。就算是親兄弟,我弟要是這麼纏著我打電話,我肯定一拖鞋給他扇過去了。」

岑道州就是班級里的班寵,長得好看,是小少爺,出手闊綽,還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誰能不愛?

岑道州從抽屜里拿了一包糖果出來,給說他好話的人都分了糖果,唯獨那兩個埋汰他太黏人,以及說不是親兄弟的人,他一顆糖也沒有給。

他給完糖果後,就趴在桌上難受,偷偷地低頭去看手機。

姜其柯說:「今天下午的課,要不我們都別上了。我帶你去找你哥去,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岑道州從肘窩裡抬起頭:「真的假的?你知道我哥在哪兒?」

「這還不簡單,你打個電話問他不就得了。」姜其柯說,「再不濟你打個電話問你家大人,總有人知道。」

岑道州覺得這是個辦法,儘管翹課很不好,可是他一想,他要是和姜其柯走,他今天就能見到哥哥。

他太想喻挽桑了。

這幾晚上,他一個人睡覺,想到第二天他也見不得喻挽桑,便怎麼也睡不著。他怕爸媽擔心,也不敢說。每天早上他兜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白天上課更是沒精神。

十一月末,天氣已經很涼。

梧桐樹悄悄黃了,柏油馬路上鋪了大片枯萎的梧桐葉。自行車的車輪碾壓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岑道州背著自己的書包,等在便利店門口。姜其柯去買食物。他們把身上的現金湊了湊,花了五十塊錢買水和麵包,剩下三百塊錢,他們打算拿起打個車。

從學校到岑道州姥姥的家,開車要花三個多小時。他們攔了個司機,剛說出目的地,司機就問他們:「就你們兩個小孩兒去?大人呢?」

岑道州站在最前面,他想也不想地說:「我要去找我哥,就我們兩個人去,沒有大人。」

司機可不干,這兩個小孩兒有沒有錢還是個問題,何況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兒,他吃不了兜著走。

姜其柯拉了他一下:「爸爸讓我帶著弟弟打車過去,我們爸媽離婚了,法院把弟弟判給了媽媽,把我判給了爸爸,今天是爸爸可以和弟弟一個月才能見一面的日子,但是媽媽出差了,只能我過來接弟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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