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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後面,都著急了:「我喜歡你,你就要當我哥,我不管,你就是我哥!」

喻媽媽在廚房裡用松針熏臘肉,過幾天她就要走了,打算提早把過年要做的臘肉、香腸,都給老人家弄好,免得老人家到了過年還要自己買肉做。

她聽到岑道州的聲音,嚇了一跳,以為岑道州傷到哪裡了,於是趕緊從廚房過來。

「州州是不是發燒了?」喻媽媽過來。

岑道州從喻挽桑的身上下來,不高興地坐在床頭,不打算理喻挽桑了。

喻挽桑坐起來,拉了一下岑道州的手,把他拉進蚊帳里,免得蚊子咬他。喻玩鬧桑對自己著急的老媽說:「他做了噩夢,在鬧脾氣。我哄哄就沒事兒了。」

喻媽媽放下了心,轉身回了廚房。

姜其柯在房間裡打地鋪,他睡得特別沉,岑道州在那兒吼得跟衝天炮一樣,也沒吵醒他。

「你是不是哭了?」喻挽桑拽著岑道州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聲音裡帶著笑,「讓我看看,你都多久沒哭了,突然看你哭一次,還挺新鮮。」

岑道州慢慢長大後,也不怎麼哭了。因為喻挽桑不讓他在別人面前哭,而喻挽桑也不會惹他哭,所以他也沒什麼機會哭。

「沒有哭,」岑道州倔強地說,「就算我哭了,也是我哥來哄我,你又不是我哥,你都不稀罕當我哥。你不是我哥的話,我就不讓你哄。」

喻挽桑很想笑,又怕自己笑起來傷了岑道州的自尊心。

「行行行,我當你哥,我一輩子當你哥,這總行了吧?現在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喻挽桑用拇指指腹擦乾淨岑道州臉上的眼淚。

「我們小少爺哭得真好看。」喻挽桑誇讚說。

岑道州耳朵紅紅的,這還是哥哥第一次誇他好看。明明以前他被哥哥摸,他都不會耳朵紅。

晚上,岑道州睡得踏實,第二天他一早就起來了,去幫喻媽媽幹活兒。

他跑去廚房,廚房裡都是柴火,柴上的灰把他弄得跟髒娃娃一樣。

喻媽媽哪兒敢使喚小少爺幹活兒,她立馬說:「去外面玩兒吧,別進廚房,髒得很。」

岑道州就出去幫姥姥幹活兒了。姥姥在織毛衣,他走過去幫忙繞毛線。村子裡有人在辦喜事,有兩個男人上門來搬桌子椅子,因為席面上的桌子不夠用,就每家每戶湊個桌子椅子什麼的。

「嬸子,你家桌子我給借走了啊,中午你別忘記帶你家外孫一塊兒過來吃飯。」其中一個胸口戴著花的男人說。

姥姥連忙應聲。

「他們要幹什麼?」岑道州問。

姥姥把人家塞給她的一個紅封遞給岑道州,她聽自己女兒說,這是主顧家的小少爺,小少爺長得白白淨淨,是有福氣的長相。

「他們要結婚了,待會兒大家都過去吃飯,祝福結婚的新人。」姥姥說。

「什麼是新人?」岑道州看了看紅封,裡面裝了一張一百塊錢。

姥姥說:「就是即將迎來新生活的夫妻,就跟你爸媽一樣,未來的日子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一起慢慢變老。」

「所有的人都要成為新人嗎?」岑道州問。

「是啊,所有的人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即便遇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會以別的形式成為生活上的新人,有自己新的生活。」姥姥儘量用通俗一點的話給岑道州解釋。

「哥哥也會嗎?他會不會以後有了妻子,就不理我了?」岑道州有點著急。

他以為只要哥哥一直是自己的哥哥,以後他就會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可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姥姥和他說了很多,岑道州沒聽進去多少。他挺失落,恰好姜其柯出來,他就拉著姜其柯去參加村裡的婚宴了。

姜其柯說:「好熱鬧,還有人在年底結婚呢。」

岑道州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他看著新娘子被新郎抱著,想著以後哥哥也要抱別人,就覺得很難受。

退一步來講,哥哥就不能只抱他嗎?

姜其柯伸手戳了戳岑道州的胳膊:「我們要不把你哥叫上,一塊兒過來玩。我看中間那桌還擺著酥餅,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岑道州悶悶地說:「他才不是我哥。」

姜其柯一愣,這小少爺是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又發脾氣了?之前不還說喻挽桑是他唯一的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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