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啊,先生太太能答應?大過年的,咱們把他們的兒子拐到咱家來,這像什麼話。」喻爸爸反對喻媽媽的話。
喻媽媽想要把岑道州接到家裡來吃完飯,要是岑道州不想回去,在他們這兒住下也成。
「像話。」
突然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
這可把喻爸爸給嚇壞了,這一段路特別偏僻,周圍都是白楊林,突然車后座傳來一道聲音,他差點兒三魂沒了七魄。
「小少爺醒了?要吃點東西嗎?」喻爸爸把零食盒子遞過去,裡面裝著各種零食點心。
岑道州說:「我想要到叔叔你家吃飯,爸爸媽媽晚上忙著陪我家親戚吃飯,不會管著我。」
喻爸爸誒一聲,猶豫說:「好,我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晚上你上咱家吃飯。」
岑道州繼續把腦袋挨著喻挽桑,閉上眼睛,心臟的地方,好像要被幸福的棉花給充滿了,蓬鬆溫暖而充實。
吃完晚飯,他們陪著喻家兩口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岑道州哈欠連天,倒在喻挽桑身上,就連小品也沒能讓他清醒。
喻爸爸說:「小少爺睡著了,讓他上樓睡。」
喻媽媽說:「你抱他上去,走路穩一點,別磕著碰著他。」
喻爸爸不想動,他正蓋著毯子,手裡還拿著一本新拿到手的棋譜在研究,實在不想動彈:「讓魚魚抱他上去。」
喻媽媽舉起織毛衣的架子,就要打他:「小少爺多大了,魚魚哪兒還抱得動?你什麼事兒都想著讓你兒子做,你羞不羞?快點行動,別逼我揍你。」
喻爸爸舉手投降,把自己鍾愛的棋譜放沙發上,彎腰去抱了小少爺起來。小少爺最近長高了不少,抱著沉甸甸的。
「叔叔?」在上樓梯的時候,岑道州醒了。他發現自己被抱在懷裡,因為抱自己的不是熟悉的人,他習慣性地去找喻挽桑。
「哥哥呢?」他一邊掙扎著要自己下來,一邊找喻挽桑。
喻挽桑穿著睡衣,走在後面幾步台階的地方。岑道州站到地上後,揉了下眼睛,就去牽岑道州的手:「謝謝叔叔,我和哥哥一起走就可以了,叔叔你快回去看電視吧。」
喻爸爸深感欣慰,這兩個半大小子,他是真的抱不動了。齁沉的。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以前就躺在他家小房子的搖籃里,天天抱在一起睡覺。
現在兩個孩子長大了,也還是總愛黏在一起。還好都是同性別的孩子,他們也不至於費盡心思去防止這兩個孩子早戀。
等到小少爺以後年紀再大一點,或許就該嫌棄魚魚了,畢竟家世背景不同,將來兩個孩子的出路肯定也大不相同。作為魚魚的爸爸,他只希望魚魚不要太失落。小少爺和他們終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想,他得要花點時間跟魚魚談一談。
岑道州真躺在喻挽桑的床上了,卻怎麼也睡不著。岑道州洗完澡出來後,他閉著眼裝睡。他的眼皮一直在顫抖,喻挽桑也不拆穿他。
「我關燈了。」喻挽桑說。
岑道州沒有動靜。
喻挽桑平躺著,心裡想著岑道州抱姜其柯的畫面,怎麼也睡不著。養竹馬的大業即將功虧一簣,他必須得要想辦法挽回。
「我和你說件事。」喻挽桑說。
岑道州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側著身子面對喻挽桑:「我睡著了,不過如果哥哥你說的是好話,我可以幫你轉達給小少爺。」
「叫自己小少爺呢?你真自戀。」喻挽桑說。
「哥哥再不說的話,我就真的睡著了。」岑道州威脅。
「行行行,」喻挽桑失笑,「那就麻煩你幫我轉達給小少爺。」
喻挽桑頓了頓,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裡,沒了很多底氣。他經歷了兩輩子,而岑道州沒有。他知道岑道州的結局會是什麼,他也不想改變太多人的結局,通過岑道州上回差點被那群混蛋欺負的事兒,他才明白過來,有些事,不是他想要維持原狀或者想要改變就能隨心所欲地做到。
儘管上回那幾個欺負岑道州的混混,都被岑先生送到了牢里,也被告上了法院,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他有點怕了。即便他知道,如果他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迎接他的,只是和上一世一樣的結局。如果他改變一星半點的過程,由於蝴蝶效應,也許事情的結果將比上一世更殘酷、
他一直在做著最壞的準備,抱著最悲觀的心態,付出最大的努力,為了他們兩個平平安安的未來。
「我那天在姜其柯家裡,看見你和他抱在一起了。」喻挽桑開門見山,「你剛看完電影,就去抱他,是因為什麼?喜歡他?還是因為看完電影後有衝動?」
喻挽桑的語氣過於正經,這讓岑道州感到壓力。這跟談心一點也不一樣,就好像是喻挽桑在教導他數學題,哥哥把每個過程都拉到他面前來分析,最後問他為什麼得出這個結果。
數學的答案是唯一性的,但感情不是。
何況岑道州自己對這些事情都一知半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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