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道州記不得了。
他畫完後,因為太害怕,又把素描紙撕掉,丟進了垃圾桶里。
想要沈夏的未來?
想要沈夏未來幸福快樂?
岑道州惡意地想,那也要你能先擺脫我再說。只要有我在,你別想著能夠讓未來按照你想的發展。
他不介意做惡人,只要他能夠得到他想要的,做個惡人又怎麼樣?
岑道州再次打開小汽車的終端,把小汽車開到一個適合看到喻挽桑的角落,然後他惡劣地放了一首張杰的《做夢》。
房間裡有音樂傳來,差點把喻挽桑嚇個半死。
他抱著小貓下床,看見角落的紅色小汽車,知道又是岑道州搞的鬼。
「這麼晚你還不睡覺,給我放音樂幹嘛?」喻挽桑問。
岑道州開了語音:「我現在睡了,我又不像某些人,大半夜睡不著,抱著我的小貓說些奇怪的話。」
「你聽到了?」喻挽桑有些不悅。倒不是因為岑道州偷聽,而是因為這些話,實在不該讓岑道州聽到。
「是,我聽到了。現在我們還沒有成年,也沒有到可以獨立生活的地步,絕對不能早戀,你再喜歡他也要憋著。」岑道州說。
喻挽桑不解:「喜歡誰?」
小汽車終端那頭的岑道州都要氣得肝兒疼了,你喜歡誰還要我說?
「你自己心裡清楚,」岑道州說,「你要是敢早戀,我就告訴叔叔阿姨。」
喻挽桑直白地說:「我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打算早戀。」
騙子。
岑道州在心裡說。他再也不要相信喻挽桑了。
今天晚上,岑道州沒有喊喻挽桑哥哥,喻挽桑不知道岑道州以後還會不會喊他哥,但是喻挽桑今天晚上罕見地有些寂寞。
時間過得很快,少年人的心事,承載著語數外的重量,還有物化生的鞭策,就連那一份心事也只能藏在題海後面,被一遍遍地求證,一遍遍地驗證,最後得出一個滿心期待的答案。
岑道州這兩年來進步飛快,因為喻挽桑不在班級里,甚至不在這一棟教學樓,他變得比誰都成熟更安靜。他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喻挽桑,每天除了練題,也不見他有別的業餘活動。
他的抽屜里不再裝滿零食,下課後也不再融入到辦理的男生中間玩鬧。只有喻挽桑大課間來一班門口給他送酸奶時,他會開心地笑一笑,然後跟以前的岑道州一樣,開心得像一隻被擼擼毛的小貓。
喻挽桑因為競賽,已經被保送到一中的直屬高中,所以他根本沒有參加中考。岑道州在初一下學期時做了一次跳級考試的測驗卷,他的成績不是很理想。
一中的卷子本來就要比外面的卷子難很多,而一中內部專門給跳級考生的卷子更是難了十倍不止。岑道州再努力學習,也只是堪堪及格而已。
考完跳級考試那天,岑道州特難受。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都追不到喻挽桑。
追人好累,可是哥哥讓他追,再累他也要追。
晚上回家,他沒有吃飯,拿著卷子一遍遍地看錯誤的答案。他的書桌上擺放著他和喻挽桑去年生日拍的合照,喻挽桑臉上被糊了蛋糕,他伸手戳喻挽桑的臉,被喻挽桑捉住手。哥哥一直在注視著他。
「你好難追。」岑道州戳了戳照片裡的喻挽桑,「你說說你,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岑媽媽怕他餓出胃病,就打電話找了喻挽桑過來。喻挽桑端著一份義大利面上樓,到岑道州面前後,也不哄著他,就直接說:「吃,吃完了我就回去睡覺。」
岑道州也發脾氣:「你讓我吃,我就吃?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我們這種大男人都要有自己的堅持。」
他的肚子很沒有出息地咕嚕叫了兩聲。
喻挽桑說:「嗯,有堅持,那我把面端下去了。」
岑道州舔了下嘴唇,忙把義大利面端到自己面前,拿了叉子卷了義大利面吃:「我是小男人,在哥哥面前沒有堅持也沒有面子,嘿嘿。」
喻挽桑的目光柔和下來,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一下這個臉頰鼓鼓的小少爺。但他還是止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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