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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挽桑上完補習班回來,才知道岑道州生病了。在場的人里,他是和岑道州這幾天待在一起時間最久的,可他沒有察覺到岑道州生病了。他很自責,甚至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

等岑媽媽和章楠都走了,喻挽桑還陪著岑道州。他坐在床頭,發現那本藍色的素描本還在床頭的案几上。

他伸手要去拿,岑道州費勁地去搶。

「現在還是不肯把這個本子給我看?」

「嗯。」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

岑道州抱著素描本,想起素描本里自己畫下來的不經意的瞬間。那些狎昵的心思,盤旋在心頭,一點一點,將他泡得連自我都快沒有了。

等到你喜歡上我的時候,等到我或許堅持不下去變得不喜歡你的時候,等到我想要賭上一切向你表白的時候,等到我再也等不了的時候。

只是他都不敢說出口。

喻挽桑問他:「不等了可不可以?」

岑道州搖頭,著急地拒絕道:「不可以。」

「好吧。」喻挽桑捏了下小少爺的臉,笑盈盈地看著他,「多久我都等,直到你心甘情願把你的本子給我看。」

那一刻,冰雪消融,臥室的吊頂燈像小太陽一樣,雪松調的香水香得讓人醉醺醺的。岑道州想到媽媽說的同性婚姻合法的法案,心裡變得很緊張,又很甜蜜。

如果他可以一直和哥哥在一起生活,就萬歲了!

第38章

喻挽桑狀似不在乎地笑了下:「我去幫你倒杯水,你休息一會兒。對了,文藝匯演的事兒你就聽你媽媽的話,不要去參加了。」

要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要說很在乎,倒也沒有。不過就是一個本子而已。喻挽桑並不認為那個本子很重要。只是他希望岑道州沒有秘密隱瞞著自己,不過他呢,他也有秘密隱瞞著岑道州,所以就算扯平了,他沒有資格要求岑道州把秘密敞開給他看。

他到樓下,發現岑媽媽和章楠都沒有走。大家都還在樓下等著,怕岑道州有突發情況。岑爸爸也趕回來了,他想要上樓,又被岑媽媽攔了下來。

「州州心裡自責壞了,你先在樓下歇會兒。到你平常回家的時候,再上去。」岑媽媽說。

喻挽桑想起,他爸媽本來也想過來的,後來還是被他勸住了,才沒來。

那麼多人愛護著的小少爺,本來該無憂無慮地生活,是他讓小少爺為難了。

「魚魚,你過來,」岑媽媽叫住他,「州州情況怎麼樣?他睡著了嗎?」

幾雙眼睛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喻挽桑說:「沒有睡著。我下來給他倒杯水。」

岑媽媽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喻挽桑端著水杯上樓,到臥室門口發現岑道州在和人打電話。

「姜其柯,我可能參加不了文藝匯演了。」岑道州說。

「我得了腸胃炎,前兩天我以為我能堅持來著……嗯,我想要讓他看我表演……練習了那麼久,我也沒有機會上台了……你想辦法讓酥酥找人補上我的空缺吧。」

酥酥是文藝委員的外號。

喻挽桑推開門,岑道州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像做錯事一樣,低著頭,把手機放到床頭櫃。懷裡依舊抱著他的素描本。

「拼了命也要藏著掩著,不讓別人知道你生病,是為了讓誰看你表演?」喻挽桑直接問了他。

水杯端到岑道州面前,岑道州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就不肯再喝了。

「你。」岑道州說。

「我那天有考試……」喻挽桑說,「我上個星期就和你說過,就算你上台,那個時候我還在考試,也看不了。」

岑道州緊張道:「你還是可以聽見的,不是嗎?」

秋天的陽光透過很薄的窗紗,落在地板上,心跳如滾珠落到空蕩蕩的又明亮的地板上,噼里啪啦地亂成一片。Pookie和它的尾巴被陽光投落的影子,像逗號一樣可愛。岑道州的耳根漸漸紅了,喻挽桑也看見了那一抹紅。

喻挽桑給他捏了捏被角,把輸液器的速度調慢了一點:「睡吧,養一養,說不定還能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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