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你道歉,」喻挽桑說,「我喜歡你黏著我。我能夠感受到你在需要我,我很喜歡,我說了假話,我只是想要你去旅遊,過得開心一點。親愛的,請你原諒我。」
張澤在旁邊唉喲一聲。岑道州和喻挽桑連忙分開來。
周照拍了一下他腦袋:「唉喲什麼玩意兒?」
四個人笑得心口不宣,都藏著各自的小秘密,像是藏著一顆梅子的米飯糰,發酵著屬於自己的小美滿。
第75章
大學畢業後,岑道州沒有選擇從醫。
他和爸爸商量了很久,岑爸爸主張讓他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做,就算不接手家裡的生意也沒有關係。
書房裡,岑道州向岑爸爸坦白自己的人生規劃:「我並沒有很喜歡學醫。我之所以學醫,是因為哥哥選擇了醫學專業,我想要和他有共同話題,才學的。」
「我猜也是。」岑爸爸說,「你就這德行。不過你能夠把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做得很優秀,爸爸也很為你感到驕傲。」
「哥哥他當醫生,沒有什麼錢。他養我會比較辛苦。」岑道州說。
「你也知道養你很辛苦,從小到大,我和你媽,為了你操碎了心。你吃的東西必須要最好的,否則就會生病,嚴重點就發燒。穿的衣服稍微次一點,你就要哭。長大了,你身上穿的吃的住的,你媽都花了心思給你安排。」岑爸爸嘆了口氣,「現在我們州州長大了,終於懂事了。」
岑道州緩緩說出後面的話:「所以我打算多賺點錢,省得他辛苦。」
辛苦了二十多年的岑爸爸:「……」合著你就心疼你哥了唄?老父親辛苦了二十多年,你是看也不看。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岑道州到岑家的公司上班。因為他大學剛畢業,也是先實習了三個月,才拿到的校招offer,成為岑家旗下的一個管培生。
管培生需要到公司各個部門輪崗,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對工作給社畜的壓力還是小瞧了。
前幾個部門還算好的,下半年他輪到倉庫管理崗,他整整在倉庫里就待了三個月。每天幹的事情就是盤庫存,以及跟上面的經理匯報庫存數量,核對帳單,管理出庫入庫。
喻挽桑開車來岑家位於東郊的倉庫接他。岑道州灰頭土臉地坐在大門口,保安亭里的大爺給了他一塊窩窩頭,他就著一瓶礦泉水,吃得很香。
喻挽桑到時,倆人在聊天——
大爺問:「好吃不?」
岑道州回答:「好吃得很,再配一碟鹹菜,我能再干四個。」
大爺有點耳背:「什麼?你還要吃我四個窩窩頭?你咋這麼能吃?跟我家小豬一樣。」
岑道州:「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窩窩頭好吃。」
大爺納悶了:「你說窩窩頭不好吃?」
岑道州站起身,卯足了勁兒對大爺吼道:「好吃!!!」
大爺揉了揉耳朵,抱怨道:「你說話就說話,吼我幹什麼。窩窩頭還我。」
岑道州鬱悶,把最後半塊窩窩頭吃完,塞給大爺一疊大鈔。
大爺嘿嘿笑:「下次吃窩窩頭還找我。」
喻挽桑在他面前停車,他歡快地奔過來,想要打開副駕駛座一屁股坐上去,又怕自己身上的髒衣服弄髒了車。
「哥哥,給我張紙,我擦一下再坐。」岑道州朝喻挽桑要紙。
喻挽桑伸手蹂躪了一遍他被麵粉染白了的頭髮:「今天怎麼弄得這麼髒?以前也不這樣。」
「經理讓我去車間了一趟,我沒注意,被麵粉糊了一身。」岑道州坐進來,握著喻挽桑的手,幫他又擦乾淨那隻摸過自己的手,「好了,哥哥乾淨了。」
車緩緩往東郊山上開。岑道州問喻挽桑要去哪兒,喻挽桑說帶他去看日落。盤繞的公路,像是電影公路片裡那樣,自由自在,晚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秋天積葉在泥土裡發酵的氣息。
車緩緩停下。靠著一棵高大的野樹。
岑道州靠著不知名的大樹,坐下,將自己的髒外套翻個面,讓喻挽桑靠過來坐。
「哥哥,好漂亮。」岑道州看著落日,不禁感嘆。
漂亮的落日像是一杯剛倒在杯子裡的橘子汽水,仔細聽,仿佛還能聽到氣泡漂浮起來破掉的聲音。幸福在漂亮的色彩中蔓延,歸鳥們為落日的詩篇點綴著小小的省略號。
「為什麼要從管培生做起?我不是很理解,你現在這樣,吃的苦頭太多。完全沒有必要。」喻挽桑坐過去,挨著他,手掌疊在岑道州的手掌上。
「我沒有管理經驗,我學醫的嘛,你讓我治病救人,我還懂一點,讓我管理企業,我就完全是門外漢。我爸不放心把公司交給我,他想要我當一個繡花枕頭,掛個職務,每天躺著領錢就行。」岑道州很認真地說,「但是我不願意。等我爸干不動了,我得要把公司的擔子挑起來,我要給你一個安穩富裕的家,我要讓我爸媽安享晚年。我必須要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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