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扣的真大。簡檸抬頭看向她,孫瑩真臉色鐵青,胸口起伏,咬牙切齒,看樣子真氣得不輕。
對方越是這樣,她越是冷靜,故意等了幾秒,才不慌不忙解釋:「我沒有故意找茬,是傭人說沒有我的位置,我一直站著,怕別人誤會,才去找夏舒說話。」
「話說完了,位置也給你安排好了,為什麼不過去坐?」
「夏舒想跟我聊天,坐一起更方便。」簡檸說,「位置是我們自己堅持加的,就算有人質疑,也只會說我們沒規矩。」影響不到陳家。
孫瑩真當然聽得懂她的潛台詞,怒氣更盛,忍不住拍桌子:「簡檸你以為你是誰,今天怎麼能來這裡,你不清楚嗎?你有什麼底氣不遵守我的規矩,跟我的人吵架?」
果然,所謂擅自加位落人口實都是幌子,孫瑩真氣的是她不聽話,居然敢擅自反抗。不僅反抗,她給了台階,還敢不下。
簡檸認真回答問題:「我不是誰,我來這裡是因為您是硯時的長輩,我是他的妻子。他今天有事不能過來,作為妻子和晚輩,於情於理,我必須過來。」
「……」
孫瑩真實在沒想到,她能面不改色說出這樣一段毫無錯處的鬼話來。
聽起來沒一點錯,實際陰陽怪氣到叫人抓狂。
她大氣:「好一張利嘴。」
「不敢。」簡檸垂眸:「真姨謬讚。」
「……」孫瑩真瞪著她,半晌沒言語。
簡檸說:「如果真姨沒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她轉身要走,孫瑩真說:「等等。」
話音落,房間門被敲響,孫柔和黃太太依次被傭人請進來,她們身後還跟著何渝。
孫柔也是被孫瑩真請來,見簡檸在明顯意外,問:「怎麼回事?」
孫瑩真秒速變了張臉孔,唉聲嘆氣,為難道:「阿柔,這件事我也為難,想來想去,還是得跟你說。」
孫柔懶得看她演,不耐說:「有話就說。」
孫瑩真:「趙太太說剛才在二樓洗手時,不小心將一串鑽石手鍊落在洗手台,幾分鐘後再回去就不見了。」
她看一眼簡檸,有點為難的斟酌措辭,「我剛才已經問過傭人,那段時間這有簡檸進去過。」
「你的意思手鍊被簡檸拿了?」孫柔臉色難看,轉頭看一眼簡檸,反問孫瑩真,「洗手間門口一直有傭人守著?」
「……」自然是沒有的。
孫瑩真說:「我查了廊道監控,簡檸進去時不著急,出來反而很匆忙,因為走得太快,還差點撞到我大嫂,黃太太也看到了。」
如果不是做賊心虛,著急忙慌做什麼?
聞言,孫柔神色微凜,問簡檸:「你有什麼話說?」
簡檸實在沒想到孫瑩真這麼瘋,居然想出這種注意針對她。
她沒做過的事,鬧到最後肯定是能還她青白。孫瑩真享受的是污衊她的過程。
看她經歷被懷疑的難堪,想方設法自證清白的為難,唯恐事情被外人誤會的擔憂。
——因為她的出身背景,輿論很容易站到孫瑩真那邊。
「為什麼不懷疑別人,要懷疑她。」「都是親戚,如果她沒做過,人家還會故意找茬不成?」
諸如這類高高在上的認定,簡檸光想著就感覺頭皮發麻。
簡檸瞬間明白孫瑩真叫孫柔來的目的,不僅是想借刀殺人,更是殺人誅心。孫柔是她婆婆,如果孫柔也不相信她,向她發難,她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多諷刺,被偷的對象還是趙斯羽的媽媽。
簡檸握緊雙拳,手心全是熱汗,她對上孫柔銳利目光,實話實說:「我沒有看到手鍊,我在洗手間只洗了手,不到一分鐘就出來。走得快是因為接到同事電話,洗手間裡信號不好,我想儘快找個地方回她電話。」
說著,她打開手機通話記錄,遞給孫柔。
孫柔嗯聲,看向孫瑩真:「你說趙太太丟的是一串鑽石手鍊?」
「我知道阿柔你不會虧待兒媳,檸檸也不可能眼皮子這麼淺。」孫瑩真秒懂她潛台詞,笑道,「我是說她萬一當時慌神,以為是自己的,下意識拿了呢?」
「下意識拿了?」孫柔冷笑,「你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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