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檸本是不信神佛的,看方茹態度虔誠,也跟著認真寫了。結果掛的時候沒繫緊,葫蘆摔下來破成兩半,紙條也掉下來,當時是宋嘉遇幫她撿起來,換了葫蘆重新掛上去。
她記得他當時至多掃了一眼,居然都記得?
他沒說完的兩句是:「三餐四季,舉案齊眉。」
簡檸自知失態,快速收了淚,說:「都過去了,無法改變的事情何必要去假設。師兄,我們都應該往前看。」
「我們還有機會改的,簡檸。」見她跟自己拉開距離,明顯迴避姿態,宋嘉遇情急之下,伸手握住她一邊肩頭,另一手抓住她手臂,語氣急切,「只要你願意,我……」
「我不願意,你不要說。」
簡檸正色,剛抽出手臂,目光一抬,驟然變了臉色。
許硯時站在宋嘉遇身後約兩米遠的地方,正神色莫測的看著他們。
「……硯時。」
簡檸心裡一慌,下意識越過宋嘉遇往他那邊走了兩步,又遲疑頓住。他的目光很淡也很冷,讓她無措又難堪。
宋嘉遇比她鎮定,早已恢復如常,轉身面對許硯時時已是平日裡那個謙和穩重的宋律師。
「許總。」他頷首,語氣恭謹的解釋,「之前所里一位朋友生了重病,托我聯繫簡檸。」
許硯時不置可否,目光在兩人之間轉過來回,突然邁步朝兩人走過來。在簡檸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條地揮拳,重重砸在宋嘉遇臉上。
他算半個練家子,這一拳又是全力,宋嘉遇悶哼一聲,直接摔到地上。
簡檸嚇懵了,下意識彎腰想去拉他,卻被許硯時一把扣住手腕,扯到身側。
力道大得簡檸趔趄了下才穩住身形,怕他還會動手,反手拉住他手臂,急切問:「為什麼打人?」
許硯時涼涼看她一眼,冷嗤反問:「你說為什麼?」
他眼裡怒意翻滾,濃烈的失望和戾氣,與平時風光霽月的矜貴形象大相逕庭。
簡檸只覺腳底生寒,明白剛才兩人的拉扯對話都被他看到,也聽到。
沒等她想好如何解釋,許硯時扯下她身上披著的西服甩到宋嘉遇身上,拽著她轉身:「回家。」
宋嘉遇卻爬起來,追到許硯時面前,阻攔說:「是我一廂情願,你別為難她。」
他嘴角流著血,半張臉都腫起來,白襯衫沾染泥污,尤其狼狽,在許硯時森然目光下,也無半點退縮,「放開她,有什麼沖我來。」
簡檸要瘋了,這時候攬責無異於火上澆油,忙截住他話頭:「你別添亂了,先走行嗎?」
宋嘉遇看她一眼,巋然不動,以對峙姿態面對許硯時。
許硯時下頜線緊繃,也不多話,真就上前一步,又給他補了一拳。這一拳力道不比剛才弱,宋嘉遇生生受了,趔趄著後退幾步才站穩,卻依舊不肯低頭。
眼見他犯軸,簡檸急得手腳發軟,顧不得考慮周全,沖他冷聲:「宋嘉遇,你理智點,非要讓我難堪嗎?」
宋嘉遇一愣,凝神看她數秒,緊繃的雙肩突然**,神色頹然的後退半步,嘴巴張合,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
回家路上,簡檸礙於外人在沒有立刻解釋。許硯時一張臉黑如鍋底,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凜然氣勢,司機覺察到氣氛不對,也不敢開口,車內安靜得詭異。
車窗開著,夜風灌入,簡檸不自覺抱緊手臂。
剛才在醫院,她怕外套上的大片血跡沾到宋嘉遇西服,脫下扔了,此刻身上只有一件針織衫,完全無法抵禦春夜寒涼。
見許硯時目光掃過來,忙忐忑解釋:「衣服在醫院被病人家屬弄到血,我想著洗乾淨也不會再穿就扔了。」
許硯時不置一詞,冷淡撇開眼,直到司機離開,下車前,才突然問:「如果宋嘉遇不在,你會扔嗎?」
「我……」簡檸不敢說,她不會。
兩人一路沉默上樓,打開門,家裡的燈亮著,客廳電視裡播著某戶外綜藝,鬧鬧嚷嚷,歡聲笑語,看得出來之前出門很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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