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許硯時先生嗎?」見他反應奇怪,護士以為自己打錯電話,眼睛盯著記錄跟他確認,「您的電話是139XXXXXXXX,你太太叫簡檸,電話是187XXXXXXXX,她懷孕兩個月,雙胎。」
「……」
掛斷電話,許硯時陷入短暫的渾噩狀態,幾分鐘後理清頭緒,立刻給吳廷打了電話。吩咐完要查的事,門鈴突然被按響。
打開門,物業一個工作人員推著推車站在門口,說是快遞到了好久,前幾次送過來家裡都沒有人。
女孩是新來的,許硯時看著面生,問:「前幾次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女孩愣了下,如實說:「之前送過三次,一次工作日晚上,另外兩次都是周末。我給許太太打過電話,她手機停機,這些天也都沒看到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昨晚值班的同事說看到您回來,我上來碰碰運氣。」
許硯時頷首:「你放下吧。」
女孩將東西放好,轉身走了幾步,猶疑半晌,終是在許硯時關門前,又折身跑回來,問:「許太太她……她還好嗎?」
許硯時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似是害怕,又似愧色,警惕問:「什麼意思?」
「我……」女孩被他眼神震住,不敢撒謊,「大約三周前,大概是上月9號晚上,我見過許太太,她當時……她……對不起,許先生,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察覺到她的緊張,許硯時收斂目光,溫和說:「沒關係,你慢慢說,那晚你看到什麼?」
「許太太當時像是被人控制了,我叫她一聲,她笑得很勉強,好像想跟我說話,她臉上還有巴掌印。」
女孩心裡完全沒底,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住在這裡的業主都非富即貴,在這裡工作比很多公司白領收入都高,上班第一天組長就警示她服務至上,不可多嘴。
她本來也想將那晚的事爛在肚子裡,但許太太居然不見了,人命關天,她為人不算高尚,但絕不能昧良心。
女孩:「我本來是要下樓去跟管家報告的,結果電梯下到五樓,當時抓著許太太的其中一個男人就從外面衝進來,警告我不要亂說話,還搶走了我的手機。」
「我碰到許太太時正在巡檢,不小心拍到他們。」
「我後來一直不敢說,是因為第二天我去查監控,發現那天晚上那個時間段的樓道和電梯監控竟然都沒有了。」
許硯時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鎮定如常,問:「你拍的照片被他刪了?」
「是,不過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拍到就發給我的小號並刪除記錄。那人檢查沒發現異常,就把手機還給我了。」
「照片給我看一下。」
女孩立刻將手機遞過去。照片是偶然拍到,有些糊,角度只拍到簡檸半張臉,明顯是被挾制,表情僵硬,惶恐而隱忍,白皙的臉頰上有清晰的指印。
許硯時一眼認出她站在她左側的男人,是孫柔的保鏢。
「他們一共幾個人?」
「除了許太太和兩個男人,後面還跟著兩位太太。」女孩觀察許硯時神色,小心翼翼說,「按我們的工作要求,見到業主和訪客都需要問好。我看那兩位太太臉色不好,沒敢造次就禮貌笑了下,其中一位很警惕的看我一眼,催促許太太快走。」
「你現在還能不能認出那兩位太太?」
女孩略一思索:「看到人,或者有照片的話應該可以。」
許硯時點頭,在手機相冊里翻出一張很久前回老家祭祖時拍的合照,加上許家旁支,大約有二十多人。
他遞給女孩:「你找一找。」
女孩雙手接過,約兩三分鐘後,很確定的指認說:「就是這兩位太太。」
得到肯定答覆,許硯時心情沉入谷底。
他想起這段時間孫柔給他打過幾次電話,還破天荒問起簡檸,話里話外都在催他們要孩子。
直到他繃不住,跟她坦白他們離婚的事,孫柔還大驚失色問他怎麼回事?罵他跟許馳洲一個都不讓她省心,然後話鋒一轉開始安慰他,細數他們婚姻的不合適。
「婚姻最重要是門當戶對,兩個千差萬別的人強行綁在一起對彼此都是傷害。簡檸如果不是嫁給你,嫁給一個家境相對普通的人,說不定會更幸福。」孫柔的原話。
許硯時當時立刻想到宋嘉遇,想起那個晚上在醫院,簡檸望著他哭泣的模樣,她眉眼之間儘是遺憾和痛楚。以及離婚當天,她說的那些誅心的話。
他差點就放下了,就像簡檸說的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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