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傳來請安的聲音。
呼吸間,那位身著明黃的人已步入暖閣中。
楚紹親自抬手打簾入內,見到那張美而不妖的臉頰暈上一抹紅,是平日少見的模樣。
只見往日溫婉嬌柔的臉上,此時眉頭緊緊鎖起,一層層的汗露自額間滲出。
「參見皇上。」暖閣內的手忙腳亂的太醫、宮女紛紛見禮。
楚紹不耐煩地擺擺手,目光卻不曾從容蓁臉上移開,冷聲問道:「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腿疾處有積水,致使反低燒。」
太醫偷偷瞄了眼皇帝,見其臉色極黑,心神一凜,不敢多言。
王乾心細,察覺主子並未發作,「太醫,給皇后娘娘的藥可有煎好了?」
太醫感激地看向王乾,「正煎著呢,下官這就去看看。」
王乾抬了個凳子放在床榻邊,「陛下,您別急,娘娘萬福金安,又有您龍氣護佑著,保不準兒兩日就好了。」
楚紹瞥了眼王乾,臉色晦暗不明。
這一眼瞧得王乾心裡一咯噔,五官擰巴起來,見主子並未怪罪,在他搬來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才放下心裡的石不敢多言,帶著其他宮人一併退下。
聽著殿門被關起,暖閣里沒有了那些嘈雜的聲音,楚紹緊繃的臉才稍稍卸了神情,伸手探向那美若芙蕖的女子額前,卻只在碰到她青絲的那一刻,停下了,眼中似有掙扎,緩緩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忽然憶起兒時每每盼著她進宮,卻永遠只能看見她的背影,她的目光從不會在自己身上停留。這一刻,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楚紹驚訝地發現,此時的他心中竟生出一些貪念……貪念這一刻晚點結束,哪怕就一點點。
身後的殿門被再次推開。他聞聲閉上眼,將眼底的情緒藏起。
芯紅端著藥走了進來。
那味兒聞著都苦,楚紹不由地皺起了眉,恍惚間想起什麼,朝王乾吩咐著:「去小廚房拿一盤杏花糕來。」
王乾取了杏花糕進來,遞在楚紹跟前兒低聲道:「陛下,衛統正在金鑾殿外等您回去。」
楚紹看了一眼容蓁,緊皺的眉梢已舒展了些,這才起身冷冷道:「朕倒要好好聽聽。」說罷,直直朝殿外走去。
棲雲軒偏殿。
易辰喝了藥,在蕭譽的寬慰下沉沉地睡了過去。
淅淅瀝瀝的大雨從房檐流下,一顆顆連成水簾,似是將殿裡的人和物都要隔絕在內一般。
蕭譽坐在易辰床邊的矮凳上,聽著窗外滴落的雨聲,漸漸從這雨滴聲中得到片刻的安寧。
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
床邊的人坐了一夜,卻看不出一絲頹廢之色,反而那如黑夜星芒般的雙眼比起之前更添了幾分銳氣。
皇帝視自己為眼中刺,僅靠他與易辰二人在楚燕的處境只怕是會越來越艱難。
昨日皇帝對容蓁的態度,雖對有情,但未必肯放過容氏。要想在楚燕、盛京之中生存下去,容氏是他的最佳選擇。
哪怕昨日,容蓁將自己拒之門外。
蕭譽唇角勾起,自嘲般的笑了,她推開是她的事,自己死皮賴臉地黏上去,讓她甩不掉那便是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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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戰正筆直地站在殿外耐心地等候著。
楚紹走下輦,由王乾撐著傘拾級而上走至殿前,抬眼瞧了瞧衣角還帶著塵土的衛戰,嘴唇抿了抿,「隨朕進去罷。」
衛戰單膝跪下神色恭肅,左手向上抱拳道:「回稟陛下,屬下帶人包圍了整個廣寧山,在距離營地五里外發現了部分未被清理乾淨的痕跡。探查時,恰巧碰到折回來清理痕跡的人,屬下已將人擒押入大牢。」
楚紹眉頭一挑示意他繼續講。
「刺客是衝著娘娘來的,因拿不準娘娘會出現在哪裡,分五隊分別行動進行圍殺。」
「可有審出背後之人?」
衛戰低頭繼續道:「那人原死活不肯說出背後之人,直到屬下在其腰間搜出「宋」字腰牌,誆他若不老實交代,就將他和令牌一併送回給左相,並告訴左相他是如何細細道出這原委,那人才鬆了口。」
「是左相出的手?」楚紹語氣冰冷至極。
「是。」
楚紹聞言,氣怒起身,翻手砸碎一隻白玉瓷的花瓶,「左相打著什麼盤算!怎麼,是打算殺了皇后,好讓他女兒入主中宮?宋冉琴,她也配?」
話落,又抬手連連砸了好幾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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