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你父親好像不喜你我走得過近。」難得看見蕭譽這支支吾吾的樣子。
不對,他如何知曉父親不想讓他們走得過近?容蓁狐疑地看向蕭譽。
只見後者慢慢向後撤了一段距離,臉上尷尬的笑起解釋道:「若我說,我是臨走時無意聽到的,你可願相信?」
她想起父親同她說的話。
「南疆是歷代皇帝的心病,欲除之而後快。南疆世子為質的這段時日我也派人觀察過,他看似恭順,實際是個反骨。雖是未及冠的少年郎,但名號可比咱們看上去的要響亮多了,『殺神』不是隨便能擔得起的」
容蓁眸光瞬時一沉,看著他道:「所以你說會幫我,並不只是為我。」
窗外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屋脊上化作點點冰涼。
蕭譽看著容蓁往日一雙明亮的杏眼驟然暗了下去,幽幽地泛著波光凝視著他。猜到她定是誤會了自己,面色一緊,立即上前一步,神情坦然,三指上指靠在耳鬢語氣誠懇道:「天地可鑑,自然僅僅只因想要幫的人是你,而至於旁的,我自有旁的法子應付。局勢與情感,我分得清楚。」
容蓁凝眸看著面前的人,分辨他話中真假,瞧了半晌,除了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異常透亮明澈外,倒也沒看出什麼其他問題。這才側過身子,黛眉微蹙,面上是許多年不曾露出的小女兒才有的情態來,嗔他一眼道:「最好是如你所言。」
心情放鬆下,容蓁忽覺困意襲來,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幾滴淚珠。
蕭譽見了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走上前,未等她反應過來,人已被他打橫抱起往寢殿走去。
被忽然抱起的人瞪大了眼睛,捏起拳錘了錘蕭譽的胸口,低聲驚呼道:「蕭譽,你要幹什麼?你快放我下來!」
蕭譽充耳不聞,打橫抱著她勁直走到裡屋,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甘松的清香自身下的床榻鑽進她的鼻息中。
容蓁緊張地抓緊被褥,往裡面挪了挪,一雙杏眼警惕地看著蕭譽。
被盯著的人大方地坐在床榻邊,看著容蓁的眼裡眉眼含著笑意,彎了彎嘴角道:「我不過見你眼下落了青影,可見這幾日應是沒怎麼睡好,方才又打著哈欠,才想抱你過來睡覺。」
蕭譽看著她頓了頓,抬手颳了刮她的鼻樑,臉上別有深意地笑起,「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話落,托著腮饒有興致的看著容蓁。
後者見他這幅調戲自己的模樣,立即羞紅了臉,伸手將蕭譽推了推,作勢就要起身下榻,「要睡也是回我自己宮裡去。」
那人卻一隻手輕易將她摁了回去,身下的被褥不知怎的,被他一拉就乖乖的覆在了她的身上,隨後蕭譽索性打橫了身子也躺了下來。
被褥被蕭譽死死地壓在身下,他一手撐著腦袋,側躺著看著她道:「你若回去能睡得安穩,眼睛底下哪裡還會落下那層青影。」
說罷,看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不出聲的容蓁,他無奈地摸了摸額頭,「放心,今晚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只管將心放回肚子裡,好好地睡上一覺可好?」
被壓在被褥里的人聞言,一雙杏眼滴溜溜地轉了轉,將信將疑地盯著蕭譽。
蕭譽被她看得心裡發毛,輕咳一聲,伸手覆在她眼皮上,聲音溫柔如棉,「快睡吧。」
容蓁順勢閉上眼睛,見她乖乖聽話,長長
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蕭譽的心好似泡在酒里,濕潤微醺,忍不住伸手將她額前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髮顫,指尖觸電般迅速收回。
他朝著容蓁的方向往裡靠了靠。後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要起身,「你做什麼?」
「別動。」蕭譽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抑,「我只是想離你近些,睡吧。」話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努力克制著自己。
容蓁聽出他語氣壓制,身體微僵,乖乖地不敢再動。緩緩閉上了眼,不多時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天還未亮,容蓁按原路回到明華殿,翻了窗子進來,站在窗邊愣愣的發著呆,腦海里全是在棲雲軒蕭譽對她做的事。
她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地覆在唇瓣上,似是那上邊還留有他的餘溫。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被驚醒的芯紅迷糊地醒來,看見靠在牆根的容蓁,焦急地起身上前,為她解下落了雪的斗篷,輕輕地拍了拍,將斗篷掛好,轉身過引著人在軟塌坐下,拿了還溫熱的湯婆子讓容蓁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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