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聲音在大殿內迴蕩,打破了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曖昧氛圍。
蕭譽的視線從容蓁身上移開,冷漠的落向她身旁的秦風。
他神色冷漠。看著秦風溫潤如玉的臉龐,只覺格外刺眼。尤其秦風唇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是讓他心頭火起。
蕭譽早有耳聞,這秦風,每隔幾日便要拜訪長公主府,殷勤備至。更有甚者,說這秦風眉眼之間,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蕭譽上下掃視秦風,眸中的怒火緩緩熄滅。冷漠的眼神變得複雜的、他玩味的審視秦風。目光一寸一寸地刮過秦風的眉眼、鼻樑、唇角……
最後,定格在那雙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微微上挑的眼尾。
「這秦公子,竟與哥哥有幾分相似!」
蕭憐本就生得明艷,嗓音也清脆,此刻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奇,更顯得天真爛漫。這嬌滴滴的一聲,如平地驚雷,將在場眾人的目光,拉到這邊。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秦風,又轉回蕭譽身上,來回比較。
還真是……
那眉眼,那鼻樑,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簡直如出一轍。只是,蕭譽的五官更為深邃立體,帶著南疆人特有的野性與不羈。
秦風,更偏向中原世家公子的溫潤如玉,風流倜儻。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只是把秦風當成一個普通的追求者,那麼現在,他身上,似乎又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蕭譽的眼神,從秦風緩緩移到了容蓁的臉上。
他想看看,這個女人,會是什麼反應。
他想看看,她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露出絲毫的破綻。
然而,容蓁的臉上,平靜如水。
她甚至看都沒有看秦風一眼,只是淡淡地開口,帶著疲憊:「本宮有些乏了,先行一步。」
容蓁起身,裙擺如雲般散開,在地上拖曳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皇兄,我先回去了。」
「准。」
容蓁頷首,轉身快步離去。
蕭譽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容蓁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看著容蓁離去的方向,眸色深沉,晦暗不明。
片刻的沉默後,蕭譽起身,向楚鈞拱手行禮,「陛下,本王不勝酒力怕殿前失儀,先行告退。」低沉而磁性,帶著絲急切。
楚鈞擺手瞭然道:「准。」
-
長公主府。
庭院深深,花木扶疏,檐角的風燈被吹得搖搖晃晃,昏黃的光暈在夜色中明明滅滅,將夜色暈染得朦朧曖昧。
屋內,沉水香裊裊升起,滿室暖融融的香氣。
容蓁揮退一眾侍女,月色映在她波瀾的眼底,黛眉緊蹙低首一一褪下繁複華麗的宮裝,換上月白色的絲綢寢衣。
她在紫檀木雕花妝檯前坐下,銅鏡中,映出絕美的容顏。抬手將滿頭青絲拆解,如瀑的長髮傾瀉而下,披散在肩頭,手裡拿著黃楊木梳,細細地梳理著及腰的長髮。
鏡中映出的人影,眉眼間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倦怠。容蓁目光凝在鏡中片刻,輕輕嘆氣將木梳放下,正欲歇息。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吹動窗欞,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容蓁猛地回頭,看向窗外。只見一道黑影,鬼魅般,從半開的窗戶中一閃而入,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那黑影身形高大,一身南疆服飾,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他轉過身,露出俊美無儔的臉龐。
只是那張臉上,帶著幾分酒後的酡紅,眼神卻依舊深邃,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牢牢地鎖定住妝檯前的容蓁。
蕭譽眼神有些迷離,仿佛還沉浸在酒意之中。
看清來人,容蓁的瞳孔驟然緊縮,她站起身,往窗欞處走去,月白色的寢衣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宛若月下仙子。
「南疆王這是作何?不好好在宮裡赴宴,倒學起那梁上君子,翻牆入室的勾當了?」
容蓁聲音清冷,紅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卻如冰刀般鋒利。
蕭譽的腳步微頓,眼神迷茫,似乎被容蓁的話問住了。目光從容蓁絕美的臉上,緩緩下移,掃過她纖細白皙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以及那在輕薄寢衣下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
蕭譽喉結微動,口乾舌燥,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那是方才在宮宴上飲下的酒,此刻正發揮著效力。
「阿蓁……」
他微微歪了歪頭,帶著幾分無辜和理所當然地反問道:「這本事,還不是跟阿蓁學的?」
蕭譽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酒後的慵懶,尾音幽幽,好似撒嬌,又似在調情。這聲音仿佛也帶著醉意般,熏得容蓁心頭髮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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