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彆氣啦。」她輕聲說道,語氣溫柔,「已經丟了不是?」說著從蕭譽手中接過那枝玉蘭花,從花枝里摘了一朵下來,順手插在了自己鬢邊的髮髻上。
潔白的花朵,襯著她烏黑的髮絲,顯得容蓁膚白勝雪,人比花嬌。
蕭譽眸色漸深,眼底的火焰,似乎被她這溫柔的舉動,澆滅了幾分。但心頭的鬱氣,依舊沒有完全消散。
「你慣會哄我。」
蕭譽的眸光暗沉,像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她溺斃其中。他俯身,逼近容蓁,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容蓁微微仰頭,看著蕭譽,眼波流轉,似嗔似怨。她輕啟朱唇,聲音軟糯,帶著調笑:「怎的,南疆王這是要將我困在這方寸之地,不許我見旁人了?」
蕭譽聞言喉結滾動眸色更深,這調笑多少讓他有些心動。他也發覺,不知何時,在容蓁面前,他越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於是伸出手,輕輕捏住容蓁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感受著那令人心顫的觸感。
「若是可以,」蕭譽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我早就想這般做了,卻擔心你因此惱了我,非我本意,故此只能歇了這份心思。」
容蓁痴痴地笑了,銀鈴般清脆悅耳。
她抬手,輕輕點了點蕭譽的眉心。那裡,還殘留著一絲未曾散去的鬱結。
「好了,真不氣了。」容蓁柔聲哄著。
「說正事。」
她話鋒一轉,斂了笑意:「方才在那莊子裡,你可有什麼發現?」
總覺得那莊子,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卻又一時半會,說不上來。那感覺,就像是隔著薄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蕭譽鬆開了她的下巴,微微蹙眉,回憶著在莊子裡的所見所聞,緩緩搖頭:「並無特別的發現。」
容蓁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若真有什麼明顯的線索,以蕭譽的敏銳,不可能毫無察覺。
「不過……」蕭譽話鋒一轉,聲音低沉,「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
容蓁一怔,梅香?
「那香味,很淡,應該是
被人用香料故意遮掩住了。」
若不是他嗅覺靈敏,恐怕也難以察覺。
-
幾日後,盛京城暑氣盡消,涼意漸濃。街邊的樹葉,開始泛黃,微風拂過,便有落葉簌簌而下,帶著幾分蕭瑟寂寥。
城中關於長公主容蓁與那位溫潤如玉秦家公子的流言,也如初秋的落葉般,紛紛揚揚,愈演愈烈。
秦風每日都以不同的理由邀容蓁:賞新開的秋菊,品新到的香茗,論新出的詩集……花樣百出,不一而足。更是變著花樣地送來各種珍奇玩意兒,上門的拜帖也如雪片般飛向長公主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秦家公子怕是對長公主殿下動了真情。
容蓁坐在馬車裡,撩起車簾一角,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她知秦風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未曾點破,只淡淡應付著。只是,每次出門,身後總有一道如影隨形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馬車緩緩停在一家新開的茶樓前,容蓁下了車,抬頭望去,這茶樓應是秦家新發展的產業。
茶樓頗為氣派,門匾上書「聽風閣」三個大字,筆力遒勁,頗有幾分風骨。門前兩株桂花樹,時應節氣開得正盛,隔著街也能聞到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長公主,請。」秦風站在門口,風度翩翩。臉上依然溫潤如玉,只是眉宇間似乎多了一絲焦慮。
容蓁微微頷首,舉步走進茶樓。
茶樓內,布置得古色古香,檀木桌椅,輕紗幔帳,牆上掛著名人字畫,角落裡還擺放著幾盆綠植,平添了幾分雅致。
兩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視野開闊,可以將街景盡收眼底。
小二奉上茶水點心,便悄然退下。
秦風為容蓁斟茶,舉止優雅,言談風趣,引得容蓁不時輕笑出聲。
茶樓二樓的雅間內,蕭譽坐在窗邊,透過半掩的窗簾,將樓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臭著臉,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幾乎要將這雅間內的空氣都凍結。
「王爺,屬下已查明,秦風這幾日頻繁出入長公主府,且每次都備了厚禮。」影一站在一旁,低聲稟報。
蕭譽沒有說話,只死死地盯著樓下那對談笑風生的年輕男女,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這些我都知道,還查到了什麼?」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氣。
「秦家,最近似乎有異動。」影一頓了頓,繼續說道,「屬下查到,秦風昨夜曾獨自出城,與一神秘男子會面。」
蕭譽眸光一凜,「可有跟蹤那男子?」
「屬下本欲跟蹤,卻……」影一面露難色,「那男子十分警覺,很快便發現了我們,將我們給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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