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懷鳴目不轉睛瞧著跟他唱反調的「程松悅」,感覺自己胸口和掌心都升起幾乎產生痛意的灼熱感。他想揪著「程松悅」的頭髮把她杵到床頭,用最下作的髒話侮辱她,聽她一遍一遍承認自己是個「璫丨婦」
李聞雯把拖鞋給踢掉了,以防等下有意外情況影響發揮,她向著樓上偏了偏腦袋,示意邱邇上去。邱邇終於抬起腳步,慢吞吞往樓梯口走。然而行至半途又突然停下,轉頭露出擔憂的目光。李聞雯立刻意識到邱邇跟她一樣,也知道按照舊例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她定定瞧著這個又白又瘦的小男生,耳邊似乎又聽到叉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響聲。
邱懷鳴冷眼瞧著李聞雯和邱邇,毫不留情奚落道:「有意思,一個多少補習老師都扶不起來的阿斗,和一個愛慕虛榮不長腦子的蠢貨。」
邱邇顯然並非第一次聽這樣的話,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也或許有,只是他眼角原本就是紅的。
李聞雯收回目光轉頭直視邱懷鳴,冷冷唾道:「那你也總結總結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靠祖輩蔭蔽有點事做的、靠侮辱妻兒有點存在感的敗類?」
——邱懷鳴在邱家自己的企業「邱同」上班。「邱同」是邱家爺爺建立起來的,當前的主事者是邱懷鳴的大伯。
邱懷鳴面色一變向著李聞雯逼近一步,他緊盯著李聞雯,眼裡儘是寒芒。李聞雯身體微微右側,做好準備這一回要直接踢到他口鼻上去,爭取踢掉他半顆牙。
弓弦即將崩斷的前一刻,嗡——嗡——手機的震動聲突兀地響起。
邱懷鳴一瞥,皺起眉頭。是個久未聯繫過的人。
「不著急,我們明天再聊。」
邱懷鳴抓起嗡鳴不停的手機,又反手拎起沙發扶手上自己進門時扔下的大衣,錯開李聞雯走向玄關,留下一句陰惻惻的預告。
直至邱懷鳴轎跑的轟鳴聲遠去,邱邇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下來。李聞雯密切觀察著邱邇,徐徐開口,「邱邇,帖子上的事兒跟你說一聲,那句話大概率確實是我說的——雖然我忘了。但我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如果學校有人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你告訴我。」
邱邇仍不願意直視「程松悅」,但終於向她說了一句不那麼硬的話了,「我知道了。」
李聞雯沉默片刻,嘆道:「你上去吧。」
她原本想向邱邇承諾,如果他不願意去德國就可以不去,但話到嘴邊又悻悻咽下去了,因為說不定明天早上起床程松悅就回來了。她能保證做到的事兒,程松悅這個廢物估計是不能,嗐,不止不能,也許都不願意。
李聞雯慢吞吞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幾聲悶雷以後,風雨聲又起來了。她裹著浴袍立在窗邊瞧著外面的大雨,內心又酸澀、又彷徨、又有種隱秘的失而復得的慶幸。
2.
一夜風雨後,太陽難得在上午就出來了,幾縷金黃從雲罅間透出,穿過重重樹影和落地窗玻璃,落在一個人的眼皮上,尾光又掃過另一個人微微支起的手腕。
「所以就說,做人哪,瞻前顧後最沒出息。」李聞雯被陽光叫醒,盯著不知何時回來的邱懷鳴,默默感慨。
她不清楚程松悅不與邱懷鳴離婚的原因,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太願意與邱懷鳴大動干戈,否則出院第一天她就把他打服了,何至於一直忍他陰陽怪氣,更何至於現在被他用小皮鞭下流地指著。
「我今天不上班,有一整天的時間陪你玩兒。」邱懷鳴用鞭尾來回刷著李聞雯的脖子。
「我跟你說過,在我恢復記憶之前,你不能靠近我。」李聞雯一字一頓這麼說著,作勢要起身,卻突然頓住,她驚詫地低頭望去,瞧見自己的腳踝被一根拇指粗的鏈條鎖在床尾,臉霎時就黑了。
李聞雯本人睡覺是很警醒的——警校和兩年的民警工作鍛練出來的——但是程松悅不警醒,而她此刻正借住在程松悅的殼子裡,受程松悅的體質所管轄。
邱懷鳴瞧見她垂頭不語,露出重新占上風的得意。他緩步上前,緩緩扯松衣領,露出類似貓逗耗子的好整以暇的神情。
「太久沒有聽到你的叫聲了,老婆,兩個月實在是太久了。」
李聞雯直視著他,遺憾道:「我以為只有小孩子才不長記性……老公。」
邱懷鳴眉尾的青筋微跳了跳,因為李聞雯嘴裡慢悠悠的「老公」是如此不中聽。
李聞雯盯著他,又諄諄提醒:「我要是你,就不會只鎖一隻腳踝。」
邱懷鳴再忍不了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奚落,面色一沉,掄起鞭子便是一記反抽。
李聞雯揚手抓住鞭子,反應極快地往身前一拽,趁著邱懷鳴踉蹌,以詭異的角度,「嘭——」單膝將他壓到床邊。邱懷鳴被人不費吹灰之力捉住,不堪其辱,唾罵不止,但僅掙動幾下便不敢再動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李聞雯膝頭壓制的位置是他脆弱的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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